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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若有人再敢对许钟生出歹念,您又将何以自处,何以护他周全?”
慕临珩闻言,步伐一顿,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人的脸上,那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抹难以言喻的心疼。
“既如此,便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每日身着单衣,在雪中受板箸之刑。”
许钟先行去太医院找了太医,一进长华宫的大门,庄太医便迎了上来,桑竹急忙吩咐着:“快去打来热水给娘娘暖身。”
“断然不可,贵妃娘娘玉体已然受寒,肌肤微显僵硬之态,此刻若骤然沐浴于热水之中,恐生不测。
先将娘娘安置于床上,将身上擦拭干净,换上干爽的衣物,盖上棉被即可。”
宫娥们动作轻盈而迅捷,给云萝换好衣物,又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庄太医跪坐在床榻边缘,细细的把着脉,确认无虞后,他又从药匣中取出几片参片,轻轻置于云萝口中,桑竹则擦拭着她的湿发。
约莫半个时辰,云萝身体才渐渐有了温度,庄太医叹出一口气:“好了,娘娘已经恢复体温了。”
慕临珩也长长呼出一口气,庄太医躬身行礼:“皇上,容微臣给您看看伤口吧!
方才一番动作,恐有牵动,需防伤口再度崩裂。”
正换着药,桑竹自内室匆匆而出,神色间满溢着慌乱:“庄太医,娘娘的身子愈发滚烫,怕是热症来袭,情形不妙。”
慕临珩全然不顾自身伤势,步履匆匆,穿过重重帘幕,直奔内室而去。
室内静谧,唯见云萝安然躺于床榻之上,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令人心生怜惜。
庄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两颗豆子大的药丸,递予一旁的桑竹:“取一匙清酒,化开此药,喂娘娘服下。”
言罢,他又提笔挥毫,写下两张药方。
“此张药方,用以熬煮,待水温适宜,供娘娘沐浴,以驱散体内邪热。
这第二张,则需另行煎煮成汤,供娘娘内服,快去。”
一晚上,云萝都是迷迷糊糊的,依稀记得,一会自己在泡澡,一会喝药,一会又是喝水,又是喝米汤,直至辰时方才安然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申时,慕临珩合衣躺在自己的旁边,云萝蹭的坐起身,慕临珩也瞬间惊醒坐起:“阿萝,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云萝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为何会在这里?难道就不怕,我醒来之时再给你一刀吗?”
慕临珩双目泛红带着忧伤,耸拉着肩,声音从紧锁的喉间溢出,带着苦涩:“阿萝,昨夜,我真的好怕,我怕再次失去你。”
云萝凝视着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赫连斐,那时的他,于暖月楼把自己解救出来。
那段时光,他的眼中总是萦绕着一抹化不开的忧郁,此刻,望着眼前这相似的景象,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想及此处,眼泪不禁滑下脸颊。
“慕临珩,念在昔日之情,我求你,放我走吧!
我不想和你再这样纠缠下去了,这样我们都身心疲惫,不是吗?”
他目光温柔而深邃,嗓音低沉:“阿萝,你知道吗?自南国归来,我命人秘密研制了一种‘同心蛊’,一旦给你下了,你我便能心意相通,你定会无怨无悔地伴我左右。
然而,世事总有两面,这同心蛊虽能系住人心,却也藏着骇人的代价——不消两年便会让人变成痴傻,我怎舍得见你如此?所以,我宁愿承受你对我的冷漠。”
云萝眸光微侧,指尖轻抚过眼角的泪珠,轻启朱唇:“我叶云萝无才,实难匹配陛下的深情,恳请皇上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阿萝,只需一年时光。
若这一载之后,你心意仍旧未改,我便放你走,给我一年时间,可好?”
“不,我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
闻其言,慕临珩的心仿佛被寒冰冻住,他无奈:“那就半年,待到那时,你若心生去意,我必亲自护送你返回南国,阿萝。
然,若你执意拒绝,我恐将不得不采取那极端之法,以同心蛊为媒。”
云萝瞪着他,目含薄怒,言语清冷:“好,但在此期间,你不能逼迫我做任何事,否则,我定与你同归于尽。”
夕阳的余晖如熔金般倾泻,将冰面镀上了一层耀眼刺目的橙黄,慕临珩孤身立于冻结如镜的湖面之上,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决绝。
他缓缓仰首,目光穿透层层冰晶,定格在那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宫墙之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许钟,”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静谧的冰原上回荡,“传我令,限白哲子四个月之内,必成无副效之同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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