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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盛纾蹙眉,谢徵忙为她解惑:“表妹不必担心,姑母与我母亲一道去听永慧大师讲经了。”
盛纾正想去寻程氏,却被谢蓉拉着往前走,“浓浓别管她们了,难不成你也想去听经?前面景色更佳,我们快过去吧。”
谢蓉力气大,连拉带拽的,让盛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在谢徵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盛纾。
秋日的衣衫不比夏日单薄,但谢徵放在盛纾腕上的手,仍透过袖口感知到了她脉搏有力的跳动。
谢徵的脸微微发烫,待盛纾站稳后便放开了她,“失礼了。”
若不是谢徵施以援手,盛纾恐怕已经摔了,她又怎会因谢徵捏了她的手腕就心生恼怒?“表兄哪里的话?该我向表兄道谢才是。”
谢蓉不好意思地拉过了盛纾,歉疚地道:“浓浓,是我太莽撞了,你没事吧?”
盛纾摇摇头,而后低头看了看鞋尖——她的脚倒是没事,就是鞋尖沾了泥。
谢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双鞋这么好看,沾了泥真是暴殄天物,前面有溪流,过去洗洗?”
谢蓉说完,却见盛纾神色恍惚,不由推了推她,“怎么了?”
盛纾回过神,勉强露出笑意,“没什么,咱们走吧。”
走出好一段路,盛纾仍旧有些怔忡。
那鞋尖上的污泥,让她不由想起了那晚在行宫,慕容澈在众人面前,蹲下替她擦去污泥的一幕……东宫。
子时已至,各宫各殿皆已熄灯,唯有东宫的外书房仍灯火通明。
王福海候在书房外,侧耳听着房里的动静——房里压根儿就没什么动静。
王福海不由叹气,自盛侧妃没了后,太子殿下每晚皆宿在书房,从未回过主殿。
书房里的每每都要亮至后半夜,都是太子殿下在通宵达旦处理政事。
王福海想劝又不敢劝——盛侧妃没了后,太子殿下一日比一日暴躁。
前些时日舞阳县主到东宫求见,殿下直接让人把她给扔了出去。
说扔出去,丝毫不夸张,毕竟那舞阳县主现在还下不了地呢。
王福海一边想,一边打了个呵欠。
唉,他日日这么陪着熬,熬灯守夜的,实在是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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