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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自己意识脱离了身体,让身体可以毫无杂念地完全投入到休息中么?
李追远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个点的晚风,带着凉意,也裹挟了一些初晨即将来临的雨露湿润。
楼下,已经安静,或者说,本就没闹腾过。
但他现在不太敢一个人下楼去看,理性上的安全感,永远抵不过未知带来的恐惧。
而这时,太爷的卧室窗户,一闪一闪的,虽说没有三长三短打出标准求救节奏,但李追远还是马上推开卧室门进去。
卧室床上,李三江身上流着血,他的左手抓着床头的灯绳不停拉动着。
他脖子很疼,喊不出声,他很怕没人能看见,更怕这灯绳被自己拉断或者开关弹上去卡住了下不来。
还好,他看见了推门而入的李追远。
“小远侯……”
李三江还没虚弱地喊出声,伸出手,然后就见站在门口的曾孙儿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嗯,他知道这孩子是去喊人了,但怎么说呢,小远侯没有跑到床边焦急地询问互动交流一番,还是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刚到嘴边的“太爷没事”
“小远侯别哭”
这些安慰话,还没说出来呢,就生生咽了回去,有点憋得慌。
李追远跑下了楼,无视了一楼的恐惧,一楼灯关着,但借着月光能看见这里东侧区域,堆满了纸人。
是的,这些纸人还在,李追远甚至一眼就瞧见了靠墙那边摆放着的胖师傅。
绝大部分纸人都是按照传统定制的,但在这一基础上,为了满足多元化市场呼唤,也会根据主家需求单独做一些特别的。
比如某主家要是担心自家亲人在下面吃不好,就会烧个厨子下去。
还有一些老头走的比较早的,老太担心烧年轻侍女下去,等自个儿下去时就要没了自己位置,就订做那些比自己看起来还老的老婆子。
跑到坝子上后,李追远直接去了西屋,他敲响了门:
“刘姨,秦叔,开开门,我是小远,太爷出事了!”
门被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秦叔,李追远看见秦叔背后的刘姨正拿着扫帚扫地。
“小远,怎么了?”
秦叔问道。
“我太爷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要送去诊所。”
“我去,我会止血包扎。”
刘姨丢下扫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冲出了屋门,秦叔也跟着一起过去。
李追远看了一眼簸箕内被扫进去的纸屑,又看向秦叔刘姨的背影。
他们,晚上睡觉都不脱衣服的么?
李追远目光扫了一眼东屋,她,应该也醒了吧。
不过李追远没去东屋敲门,而是往回跑,再次路过一楼纸人堆时,他走到胖师傅面前,伸手,碰了一下。
只一轻微接触,胖师傅就散了架,化作一摊落在了地上。
而这也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时间,所有的纸人纷纷开始“坍塌”
,像是积木推倒游戏。
很快,原本显得很拥挤的一楼东半面变得无比空旷,只是多了满地的碎纸屑和断木条。
李追远没有害怕,甚至都没惊讶,他很平静地踩着这些纸屑,无视脚下传来的“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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