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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转身离开。
屋外的雨声在房间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猛然涌入耳中,随之又被关门声隔绝在外。
只余闷沉模糊的淅沥声和珠帘被挑动时的轻微响动。
姜今也下意识低头,一眼就看到放在桌边的帨巾,又本能地去摸自己的头发。
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干透。
屋内烛火明亮,可床榻边的帷帐一放下来,便遮挡住了大半的光亮。
她上了床,在这朦朦胧胧的细雨声中,安然入睡。
完全不知某个从她院子里离开的男人,已经换上一身窄袖劲衣,离开侯府。
——
西市永罗巷,赌坊门前。
“嘭”
的一声,一道身影被赌坊的两个大手直接扔了出来,在地上溅起一大滩水花。
“呸!”
“先把你欠的其他钱还了再来说别的。”
“居然敢跑到赌坊来撒野!”
“看老子不打死你!”
两个打手人高马大,说着就要冒雨来追人。
卢鸿宇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爬起来,赶紧跑开。
雨还在继续下着。
此时此刻,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
已经戌时末刻,又因为天气不佳,商贩们早早收摊归家,白日里热闹的西市现下空空荡荡。
可在这昏沉潮湿的夜晚之中,分明除了空寂之外,还有隐隐约约的丝竹歌乐之音。
卢鸿宇抹了把脸,存了个摆摊的棚子挡雨,下意识伸长了脖子去寻那丝竹之音的来源。
可举目之望,皆是厚重的雨幕。
什么也看不到。
“呸!”
卢鸿宇终是忍不住,朝地上啐了口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等小爷我金榜题名,定要你们摇着尾巴来求我高抬贵手!”
话落,他想起今日自己在东市的计划被完全打乱,气得直接抬手将旁边早餐摊贩的炉具一把扫落在地。
“晦气玩意儿!”
回应他的只有越下越大的雨。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再不回去,怕是今夜要在外头露宿街头了。
卢鸿宇虽是不愿,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抬手挡着脑袋,想着一鼓作气直接冲到前头的商铺廊檐下。
然而刚迈出棚子,便有一个麻袋直接从天而降。
套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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