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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他的伞,说道:“放到台阶上,别带进来。”
男子退回门外,把伞挂在支架上,进来说:“大师你这么年轻?”
“大师有事,我是他徒弟。”
“你姓万?”
我点点头。
他说:“找对了。”
咦?来悠然居都是冲着师父的名气,居然还有人冲着我而来?这是今天的第二例,我一时高兴,得意劲就出来了,便说:
“你要测个什么字,不要说,也不要当着我写,到对面的桌子上写好,对折一下。”
他莫名其妙,但还是按我的做了。
当他交给我时,我顺手将自己准备好的纸片放在左耳,一边说:“我听听是个什么字。
“另一边早已弓开有字的纸片。
“你能听出来?”
他两直勾勾地盯着我。
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不待他反应过来,我说:“告诉的‘告’”
。
男子张着嘴,半天没有出声,然后才点点头。
“测什么?”
“我准备和别人打官司,逼得没办法,不知这官司能不能打赢。”
这种测字,师父告诉我的经验是,最好不测。
但不测也不好。
面对打官司的事情,就是了解事情,劝慰人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是师父告诉我的基本法则。
既然人家是专程来找我,我也不能露怯,便问:
“官司必有起因,你得告诉我起因是什么。”
男人叙述,他住西城郊区,包了一口水塘,起码有两万斤鱼,上次下大雨,把塘埂冲垮,鱼就全部冲到隔条堤的另一个鱼塘去了。
他姓林,对方姓刘。
他找老刘要鱼,老刘说,老林啊,乡里乡亲,好说,我那塘里有三万斤,现在我们干塘,多于三万斤的,你全部拿走。
这不是耍无赖吗?他塘里哪有三万斤?一万斤都不够。
但他就这么横。
找村里支书调解,调解不成,找乡里司法员调解,也调解不成。
司法员说,你们都不同意调解,那就去打官司。
有人告诉我这官司也难打。
我告人家就要我去找证据,我哪里知道有这种事发生?若是知道,他每次放鱼苗,我先录像,也是个证据,可是,我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
听完,我也为难了:“是啊。
证据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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