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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余的眩晕中,李明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颅骨完整。
头皮也摸不到伤口。
李明夷的眼睛迅速瞪大,神志在一瞬间回笼,几乎是惊悚地坐起身来,反复地检查周身上下。
身上披的是医院的白大褂。
可除了一身潦草的泥巴草茬,竟然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
从二十多层的楼高摔下来,还能存活,甚至没有外伤,放在任何时代都可以说是医学奇迹了。
除非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可自己又是在哪里?
屋里空空荡荡,触目只有四面茅草遮盖的土墙,斑驳的墙体上漏着一缕缕光线,将主人的潦倒照得一览无余。
“你醒啦。”
正在李明夷举目四望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随着草帘卷动的声音,一个佝偻着背、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慢慢走了进来,在李明夷身边蹲下。
“来,吃胡饼。”
她手臂颤颤巍巍,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块干干巴巴、皲裂掉渣的饼子,递到李明夷的面前。
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比较好的食物了。
李明夷没有接。
他的眼睛凝固一般,连眨也不敢眨,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神情和蔼的太婆。
尽管她一身的麻衣,布料被反复缝补过,已经看不太出来明显的形制,但外观看起来还是和现代人的服饰截然不同。
一个可怖的猜想,突兀地出现在李明夷的脑海。
“婆婆。”
他猛地抓住对方枯瘦的手臂,咽了口唾液,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您是哪一年生的,我该怎么称呼?”
太婆显然没想到他先关心这个问题,放下胡饼,席地便坐下,掰着手指算道:“我是武皇登基那年,就在这里生的,如今也六十多年了吧。
那时的年号,我都不大记得了。
你叫我卢阿婆就是了。”
武皇……
李明夷对历史的了解不算太多,但这个独一无二的尊称,他同样如雷贯耳。
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
武则天。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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