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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亮明身份,吏目得知船沉桥断,痛斥贼人行径。
随即话锋一转:“郎君放心,仆已命人回城,匠人到来即可架桥。”
“架桥?”
“备妥木板绳索和扣爪飞钩,再加几艘木船,当日能成。”
吏目胸有成竹,不像是在狂言。
智陵心生好奇,派人回营地送信,亲自观看架桥过程。
匠人和奴隶冒雨赶来,在吏目的安排下有条不紊连起索道,凌空铺设一座悬桥。
匠人们的工具引起智陵注意。
无需他开口询问,吏目主动为他解惑:“计出县府,陶主簿命人铸造。”
匠人速度固然快,奈何工程量委实不小。
待到悬桥完工,已近日暮时分。
夕阳西下,云销雨霁,绯红漫天。
凉风迎面袭来,水波渐平,不复见白日里的狂暴汹涌。
甲士护卫马车聚集到河岸旁,智陵正考虑分批过河,忽见河对岸行来一支队伍,队伍中有一辆黑色马车,追随两侧的骑士背负双矛,分明是智氏私兵。
“郎君,是公子驾临。”
狼甲和智陵同行,望见熟悉的马车,立即开口说道。
无需他出声,智陵也能猜出来人身份。
他当即整理衣冠,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率心腹登上悬桥,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对岸。
狼甲二人同行。
其余人员和车辆留在对岸,等待进一步命令。
智陵快步走下桥,踏上河岸。
车厢门同时打开,林珩弯腰走出车厢。
两人年少相识,一别经年。
九载岁月,稚子长成少年,少年亦成青年。
身形虽有变化,五官轮廓依旧熟悉。
“拜见公子。”
智陵正身行礼,俊俏文雅,如一杆修竹。
林珩亲自扶起他,笑道:“去国九载,兄长,我回来了。”
他平安离开上京,活着回到晋国。
肃州不会再歌舞升平,注定有人将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智陵抬起头,对上林珩双目,当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两人对视一笑,多年未见的陌生感迅速消退,只余久别重逢的喜悦。
暖意和默契充盈在胸口,缓慢沉淀,良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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