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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12月的北方城市,虽然阳光明媚,风里却带着透骨的凉气了。
江宴在密密的矮树丛里,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一身白毛沾着枯叶碎渣,还有灰蒙蒙的蜘蛛网,也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工夫,它去哪里淘气了。
它睁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惊恐不已,观察着眼前的一颗大脑袋。
“这里是你的家呀。”
江宴看到树丛深处,有一条已经很脏的毛线围巾,看大小,像是一个小孩子用的。
也许是过来看病的小朋友,家里不让养猫,他就把自己保暖用的围巾留给了小猫。
“过来,小可怜,去给另一个小可怜作伴好不好?”
江宴语气温柔,露出一个亲和力满满的微笑。
“喵……”
小猫咪听不懂,它撅着屁股,尾巴伸直,把头钻进脏脏的围巾里,不断供着,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好笨,哈。”
江宴不顾树丛枝杈的扎刺,也没嫌弃树叶上灰尘满布,又撸了撸袖子,大手伸了进去,一把握住白色小奶猫,嘴上安抚着,“不怕不怕,有家了,以后不用吃不饱穿不暖喽。”
小奶猫被人抓住,一下子激烈反抗起来,它先是狠狠对着围巾乱抓,嘴里嗷嗷叫得惊慌无比。
反应过来目标在后背,就极其灵巧的反手疯狂抓伤了江宴的手背。
“嘶……”
江宴吃疼,险些松开小猫,不过他有扎实的习武功底,迅速把小猫从树丛里掏出来后,赶紧拉紧小猫爪子上勾着没掉的围巾,单手两三下把吓得不轻的小猫爪爪束缚起来。
“挺厉害啊小家伙。”
江宴看着自己的手背数十条长长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渗着血珠子出来,真疼。
他瞅着拼命叫唤的小白猫,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大病,就是因为林屿喜欢,他就能做到如此?
他动了动手臂,也疼。
他送林屿上车时候,隔着薄绒的居家服,也被林屿疼到无意识的手,掐紫了一大片。
“我不是真对这小可怜一见钟情了吧?这中毒有点深啊?”
江宴觉得这件事儿太不可思议。
他自嘲笑了笑。
“喵嗷,喵嗷——”
小白猫叫得越加凄惨,害怕极了。
江宴低头看它,发现小猫的尾巴根上和右后腿上,竟然有几处黑乎乎的血迹,都已经结了痂,上边沾着很多小土块,还有一些小虫子的尸体,毛也一缕一缕的粘在上边。
树丛里光线不清楚,江宴还以为它只是脏了。
看结痂的伤口,很像是小刀割伤。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受了伤。”
怪不得叫得这么惨,是他弄疼了小家伙。
江宴满目心疼。
他顾不上自己的手背在流血,一手拖着它,一手轻轻按住它不让小猫有机会逃走。
“谁这么缺德,欺负流浪猫。”
江宴哄着它,“乖,带你去宠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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