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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秋故作严肃地举起一颗珍珠对着月光端详:“这可是要卖钱的,不能马虎。”
三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哪个杀千刀的大半夜不睡觉!”
隔壁陈婶的怒骂声穿透墙壁,“再吵老娘拿洗脚水泼你们!”
三人立刻噤声,江心月捂住嘴,肩膀还在抖动。
呆六娘憋得脸都红了,浔阳秋则假装专心揉珍珠,只是嘴角不停抽搐。
等隔壁没了动静,浔阳秋压低声音:“我明天要出门一趟,可能几天都不能来帮忙了。”
江心月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有事?”
“嗯,去城外办点事。”
浔阳秋将搓好的珍珠排进竹筛,“你这几天小心些,赵浩广那边......”
“放心吧,”
江心月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我有分寸。”
呆六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哎呀,这月亮都爬到西边屋檐上去了,我得回去睡了。”
江心月闻言抬起头,眉毛一挑:“这么瞌睡呀?倒是我天天麻烦你了。”
她手上不停,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从指间滚落到竹筛里。
呆六娘立刻挺直了腰板,讨好地笑道:“没有、没有的事!”
她抓起一把木薯粉,故意揉得哗哗响,“我精神着呢,你看我还能再干三筐!”
“啪”
的一声,浔阳秋把一颗搓好的珍珠弹到呆六娘面前:“让你贫嘴。”
他嘴角噙着笑,“上回是谁揉着揉着就趴在桌上打呼噜的?”
呆六娘脸一红,抓起那颗珍珠就要扔回去,又舍不得地放回竹筛:“我是为了谁呀......”
她小声嘀咕着,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瞟,“有些人啊,一个装模作样地教搓珍珠,一个假正经地学,倒累得我......”
江心月手中的木薯团子突然掉在案板上,发出“啪嗒”
一声响。
浔阳秋假装没听见,低头猛搓珍珠,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夜风拂过,吹得晾在竹竿上的纱布轻轻晃动。
隔壁传来陈婶翻身时床板的吱呀声,吓得三人同时缩了缩脖子。
“行了行了,”
江心月拍拍手上的粉末,“今天确实不早了。”
她起身收拾案板,故意把动作弄得很大声,“六娘明天还要早起磨豆浆呢。”
呆六娘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活动发麻的腿脚:“就是就是,我家的驴子明天还得......”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
“哦——”
浔阳秋拖长声调,“原来不是你自己困,是怕你家的驴明天起不来啊?”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江心月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隔壁。
月光下,三个脑袋凑在一起,肩膀抖个不停,却硬是没敢再发出声音。
浔阳秋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
月光下,江心月正低头整理竹筛,发间的木簪在月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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