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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直视着他,“谢谢你,悟大人。”
随后迈步踏进了忌库那片昏暗而神秘的空间。
身后,五条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跟了进来,声音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忌库内部得惊人,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咒具,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寒光闪烁,角落里还有几只蒙尘的箱子,锁链上挂着褪色的符纸,泛黄的边缘在微光中微微卷曲,透出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氛围。
千岛玲刚踏进这里,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从深处传来,像低语般轻唤着她,牵动着她的心跳,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五条悟双手插兜,随意地倚在一根粗糙的木柱上,姿态慵懒得像只晒太阳的猫。
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轻轻一咬,糖壳咔嚓脆响,声音在空旷的忌库中回荡。
五条悟假装不在意,眼睛却一直偷偷跟着千岛玲。
千岛玲眼神有些茫然地在架子上逡巡。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过一把黑鞘短刀;又拿起一柄刻着符文的胁差,掂了掂,轻轻摇了摇头,放回原处。
这些都不是她要的。
那股无形的牵引愈发强烈,像一根细韧的丝线,缠绕着她的心,拉着她走向忌库的最深处。
她绕过一排排架子,脚步从迟疑变得急促,鞋底踩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那里摆着一只老旧的木箱,箱面雕着繁复的花纹,边缘已经被虫蛀得坑坑洼洼,锁扣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蹲下身,凝视片刻,犹豫地伸出手,指尖在箱盖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用力推开。
吱吱的摩擦声刺破寂静,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尖锐。
灰尘扑簌簌落下,她忍不住咳了两声,挥手驱散眼前的尘雾。
箱子里躺着一把刀。
刀鞘纯白如雪,莹润得仿佛月光凝固,上面镶嵌着模糊的鹤纹,隐约可见几道优雅的弧线。
千岛玲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眸微微瞪大,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刀柄,手指小心翼翼地贴着白绸缠绕的刀柄,缓缓抽出刀身。
刀鎺处雕刻着精致的龙胆纹,刀尖锐利切先,刀姿流畅优雅。
刃面如镜,映出她略显惊愕的脸。
她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视线像是被黏住,怎么也挪不开。
五条悟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刀,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你想要这把?”
鹤丸国永,平安时期的太刀,相传出自五条家一位名匠之手。
是把好刀。
但鹤丸国永更像一件兼具历史与艺术价值的珍宝,而非纯粹的杀敌利器。
修长而弯曲的刀身注定了它更适合马上的劈砍作战。
而在步战或近身肉搏中就显得不够灵活,尤其是面对快速多变的战斗节奏时,挥舞起来需要更大的空间和力量,对使用者的体力和技术要求极高。
他甚至能想象到玲拿着这把刀砍咒灵时,手腕发抖、脚步踉跄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
可他侧过身看到玲握刀的模样,像是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玲的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连呼吸都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它。
千岛玲低头摩挲着刀鞘,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五条悟,眼底带着几分期待,又掺杂着一丝试探的不确定,“悟大人……我可以拿走它吗?”
她顿了顿,像是怕被拒绝,又赶紧补了一句,“我觉得它很适合我。”
她急切得甚至不自觉地朝五条悟那里迈了两步。
五条悟嘴角动了动,扫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没说出口,同意了玲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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