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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统领见他比划来人持有皇帝御令,心想他奶奶的不可能是那谁梅开二度吧?
剑柄扣了三下车壁,一张芙蓉面笑盈盈探出来。
不是那活祖宗又是谁?
守门统领眼睛一翻仰了个撅倒,小弟们心想贵人面前失仪可大可小,蜂拥而上搀扶头子,场面顿时乱成锅粥。
纪沉星没想到整出乌龙,慌忙探身倾出车窗,“统领大人你没事吧?”
话音落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回车内。
车帘晃动,隐约可见一对男女纠缠的身影,以及男子轻声斥责的声音。
守门统领窥见男人的轮廓天都塌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朝着马车挽尊行礼道:“卑职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禁军们听闻跪倒一片,皇帝隔着车帘沉声道:“平身吧,无需多礼,速开宫门放行便可。”
在陛下万岁娘娘千岁的高呼声里,车轱辘重新动起来,朝着帝京最繁华的御街而去。
守门统领目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狂抹额头冷汗。
太安门前那群宫人受刑的惨叫,犹在耳畔,他不禁默念阿弥陀佛,恳切祈求祖宗保佑,别再让他碰见贵妃这座瘟神了。
另一边车内,延熙帝和纪沉星正在拌嘴。
“你几岁了,还逗人家大老爷们玩,幼不幼稚?”
皇帝想到她方才攀着车窗摇摇欲坠的模样,一阵心有余悸,又对她孩子气的行为,哭笑不得。
“那可得叩谢陛下了,害我上次在禁军面前被逮洋相出尽,不得不想法子挽回点贵妃的面子。”
纪沉星撇嘴道。
延熙帝顾左右而言他:“说来你倒提醒了我,若非禁军尽责将你拦下,我不知要孤衾难眠多久呢,回头我得好好想想嘉奖他们什么。”
纪沉星两根中指差点没怼皇帝脸上。
瞪了他一眼,她继续道:“唔,其实,我不过想着以后经常出宫,免不了和他打照面,提前混个脸熟罢了,谁知道那统领反应那么大。”
“不应该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纪沉星捧着脸蛋睇向延熙帝,扑棱眨巴蝶翅般的长睫,唇瓣鲜润的好似春日夭桃,缀着花露,袅袅坠在枝头,诱人采撷。
延熙帝也确实那么做了。
纪沉星原本坐他旁侧,见男人忽然倾身而来,身形一闪,脊背直直撞上车壁,“你干嘛!”
延熙帝眼疾手快将一掌垫在她脑后,另一掌覆住她的眼,眸光幽暗吐出两字:“折花。”
马车行到御街街口停了半晌,延熙帝终于施施然下车,纪沉星说什么也不肯他抱,径直跳下马车。
动作一大,松乱的鬓发就险些倾颓崩散,得亏天黑了,否则她顶着这幅仪容不整的样子,逛特么个头的街。
纪沉星翻手挽着长发,乜眼见延熙帝靠来,两道秀眉皱成山字,“不许过来!”
嗓音却跟浸了蜜似的绵糯,毫无威慑力。
她显然也被自己软乎的声线惊到,双颊消退的粉云又飘飞起来,不禁羞恼地瞪圆了眸子。
殊不知,这般经过搓捻的夭夭桃花色,最为动人。
纪沉星兀自生气,延熙帝低笑一声,仗着颀长身量,将她步步逼至车厢与背墙的夹角缝里。
其表情之恶劣,气势之凌人,和八点档狗血剧里当街强抢民女的恶霸没什么两样。
纪沉星懵了,这人怎么反客为主了还?想骂人,忽然想起,那种时候他的表情大多就是这样的......
纪沉星瞬间僵在原地。
延熙帝趁机弯腰凑近她耳畔,一边揉着耳珠一边谑道:“亲了亲就害羞,害羞了就凶人,婠婠,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亲的不够,让你还有力气凶呢?”
灼热的气息溢满耳际,纪沉星人都傻了,牙齿磕碰道:“不、不是说陪我逛街的么,还不快走,晚点还要去侯府呢?”
“嗯,也是。”
男人见好就收。
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面纱,指了指她的唇,“今晚都遮着吧,否则旁人见了,不知怎么笑我们夫妻恩爱孟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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