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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若延喃喃地说。
“如果哥哥没有出事,我爸也不会离开,要是一切重来,死在那场车祸里的不是我哥哥该多好。”
荣舒没有注意到牧若延的表情,她出神的看着眼前的咖啡,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这么想,想象他躲过去了,想象他现在还在我身边,才能支撑着我不崩溃。”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荣舒舒了一口气,把杯子里最后的一点咖啡喝掉,“我已经走出来了,想要努力往前跑了,最好能跑的快一点。”
荣舒闭了闭眼,刚才涌上来的眼泪把她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所以她看上去依然有点悲伤:“我就是想跟你再说说话,阿延,我祝你以后越来越好,也希望我以后能越来越好,人总要活着,不是吗。”
两个牧若延起身,一个提起手边的袋子,里面还装着他给秋冷买的麻辣拌,但已经冷了,酱料糊成了一块块的;另一个垂着眼站起来,笑着和荣舒说了几句话,越过她去结账,往角落的位置喊了一声牧深。
他们一起推门,一起走出去,一起保持着笑容和荣舒说再见,一起走到咖啡馆外面,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小深,我想喝水。”
牧若延对牧深说,“矿泉水。”
牧深四周看了一圈,看到长街尽头有一个便利店,朝他哥点了点头,转身就小跑着去买。
“小深。”
牧若延叫住他,“面你又没吃完,以后要好好吃饭啊。”
“……知道了。”
亏他还专门坐到角落里,还是被发现了。
不要去,牧深。
求求你了,留在你哥身边。
秋冷想上去阻止,却碰不到人,牧深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疾驰而来的车灯照亮了他睁大的双眼。
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
左边的情景陷入一片黑暗。
右边却还在继续。
牧深奔到牧若延面前,整个人跪在了血泊里。
秋冷跟过去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却徒劳无补,牧深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刺得她心脏一阵一阵的疼。
就是从那天起,牧深再也没有笑过,也没有哭过。
包括在牧若延的葬礼上。
原来他不是在书里出场后没有真正的笑过,而是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开怀过。
他亲眼看着哥哥死在自己面前,亲手抱着他的身体感受着温度一点一点流失,明明前一刻还在操心他不好好吃饭,为什么转眼间就能说走就走。
牧深似乎变成了第二个牧若延。
他再也不抗拒本家的安排,再也不对父亲摆脸色,也不会在面对牧家老夫人的时候一言不发。
他变得更加优秀,高中去了安排好的贵族学校,和那些世家子弟往来,他不再冷冰冰的冻着脸,每周都回家参加各种酒会和筵席,本家操办什么他都主动去学。
流言四起,说牧家两兄弟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互相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说他成功除掉了自己的哥哥上位,是个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念亲情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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