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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意无奈一叹。
女孩子啊……
搞不懂,也不想了。
没心思吹笛,更没心思看书,他洗漱关门,吹灯上床。
另一边,梁沁疾步走回自己的房舍,心中犹自气愤难平,在檐下撒气似的将鞋子踢开,迈步入内“嘭”
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她站在铜镜前,抬起衣袖胡乱将脸上的“玉女桃花粉”
擦尽,丝毫不在意衣袖上的脏污,抬头看着镜中明显女相的自己,她更加气恼了。
如今,即便她依旧一副男子打扮,可是任谁也不会看错,这分明就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子才对……
可是偏偏那家伙就是没有看出来!
笨蛋!
笨蛋!
笨蛋!
她哪里像是男子了?
她又比那只见了一面的女孩子差在哪里了?
为什么他可以为了她亲自登门挑战京中所有会下棋的人,却不可以守住与自己夜里下棋的约定?
梁沁觉得有些委屈,当然更多的还是气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气恼,她伸手将头顶的翡翠簪拔下,任由乌发垂散更添女气,恨恨的将发簪拍到桌上,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却听门外传来梁思泉的喊声。
“阿沁表弟、阿沁表弟……”
梁沁心中的气恼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散去大半,她走到门边,顾忌着现在的样子没有开门,朝门外低声道:“哥,什么事?”
门外的梁思泉听到她的声音平静,似乎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梁沁下意识摇头,又想到隔着门他根本看不到,又开口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也不等梁思泉开口,她又接着道:“我要歇息了……”
门外安静一刻,这才传来梁思泉的声音。
“好。”
他说道,“那我走了。”
梁沁没有说话,听到门外脚步声走远,她幽幽一叹,转身拉上窗帘,走进内室,取盆洗漱完,水也懒得倒了,就这样放在屋里了。
她褪去衣袍,解下裹胸缠肩的布带,睡到床上,终究思绪难平,心想——要不然,她还是回家吧?
……
……
翌日清晨,国子监里起床洗漱的学子不少,裴君意醒了,但他没有起床,静静的躺在床上多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学子们都去了课堂,他这才洗漱了出门。
“裴君意。”
在国子监外,他被人叫住了。
裴君意停下步子侧头望去,看到路边停靠的马车,还有掀开车帘子露出面容的江州先生。
眨了眨眼,裴君意乖乖施礼道。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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