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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自觉亏欠了他。
在药房处理好伤口,天色已经渐晚,苏韵问秦璋:“那哪天搬过来呢?”
“今天。”
“今天?可是小淮他好像还在闹脾气,会不会——”
“他闹脾气不就是因为你要搬出去吗?”
秦璋道:“你不搬走,他就不会闹了。”
也是这么个道理。
苏韵和他一起去酒店退了房,带着他那些简便的行李回家时,天已彻底抹黑。
她瞟了一眼放在门口的垃圾袋,把它拎到了门外,然后合上门。
孟清淮的卧室房门闭着,苏韵一想到他下午的那些所作所为就有些来气。
但气归气,他毕竟还是个大病初愈的病号,她不能真上纲上线地和他计较。
从吵架到现在,几个小时都过去了,她猜想他应该已经冷静了下来,于是,把秦璋的东西安置好,又催秦璋去卫生间洗澡后,她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孟清淮的卧室门。
她按开卧室里的灯,看见了靠在床头的人。
他没什么反应,像是睡沉了,手腕搭在床沿,呼吸浅而均匀。
苏韵看着他那光秃秃的床,又看了看靠在那里的他,有些疑惑。
“搞什么呢?换个床单还能睡过去。”
她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唤了他一声。
没醒,确实是睡沉了。
今天两人吵了架,还动了手,苏韵猜他肯定没吃晚饭,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肚子,想探一下有没有痉挛和发冷,但她的手刚一触上去,他就醒了。
腹部的伤口被她轻轻一碰就疼得钻心,他被疼醒,喉间溢出不易察觉的哼咛,但在看清眼前的人时,硬生生断掉。
苏韵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醒了,她蓦地直起身,撤回了一次关心:“和你说个事情。”
孟清淮还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
不知道是不是维持一个姿势坐了太久的原因,他浑身的骨头都很疼,疼得他使不上力,手背和脖颈一阵一阵地发麻,嘴巴里,有一点血腥味,却不是从喉咙里冒出来的,而是牙齿。
最近,牙龈好像总是出血,早上刷牙的时候,牙刷都会被刷成粉红色的。
苏韵瞧他一动不动,猜他还在置气,也不和他兜圈子:“行了你也别这副样子了,我已经决定不搬出去了。”
孟清淮抬眼去看她。
苏韵重新坐回他旁边:“不过……秦璋要搬进来和我们一起住。”
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拒绝无效。”
孟清淮钝钝地看着她说话,唯一的反应只有眼瞳的滑动。
秦璋要搬进来住吗?
他似乎应该站起来,借题发挥和小韵闹一场的。
这个样子,小韵就会更加讨厌他。
可是身体,好像连惹人厌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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