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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涂诚听见笑声背后极其轻微的抽泣声,终于开口。
“没怎么。”
清爽的夜风扑进车里,汪司年嘴硬,“我冷。”
他真的感到冷。
他原本只是静静地哭,后来越哭越恣情,越哭越大声,尹白没听见楚源那句话,听见哭声忙问:“司年你怎么哭了啊?难道刚才被谁打着了?”
“你下车!”
车才开到半道,汪司年突发脾气,非要在大马路上停车,冲尹白吼道,“你现在就停车,给我滚下去。”
“我下车那谁开车啊?”
尹白没当真,也没停车。
“谁开车也不要你开。”
见对方磨蹭,汪司年扑上去就抢方向盘。
“危险!
你撒手,你疯了吧!”
车蛇行向前,险些就跟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车亲密接触了。
不得已,只能停车。
还没停稳,汪司年就跳下车去拉开车门,把尹白拽了出去。
剩下那点路程由涂诚开车。
涂诚从车前后视镜里看见,这个人像一只背毛倒竖的猫,惊惧无助地伏在车后座上。
他似乎已经卸尽了方才张牙舞爪的劲头,蔫了,睡了。
一进家门,汪司年就把自己锁进了卫生间里,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更为响亮的哭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个声响令涂诚想起汪司年手腕上的道道疤痕,心猛一揪紧,便用力拍了拍门:“汪司年?”
他喊他名字,但里头的人许久都没出声。
生怕这人又做傻事,涂诚眉头蹙得更紧一些,加大力道又拍了拍门:“汪司年,别犯傻。”
数分钟之后,就在涂诚要一脚踹门的当口,门内的汪司年突然哭着冲他吼:“滚开,不要你管!”
“谁活着没经历过不公,遭遇过痛苦?”
还愿意搭理人就暂时不至于酿悲剧,涂诚隔着门安慰对方,“你在台上的那些话很漂亮,你从来不在井里,为那些活得比你低劣的人去死,不值得。”
汪司年情绪依然崩溃,声音愈发嘶哑:“我经历过什么你了解么?没经历过的人就闭嘴,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涂诚想了想:“我也经历过。”
汪司年止住哭音:“真的?我看你不挺好的,活得那么拽……”
涂诚轻叹口气:“没你看的那么好。”
似是想起什么,汪司年拿着碎玻璃片,隔门坐在了地上:“哦对,你被你的队伍开除过,怎么回事?”
门内的人似乎情绪有所稳定,涂诚救人为先,决定开诚布公。
他说:“我曾经认识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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