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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脊背微躬,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下触碰。
温热的、柔软的,兼带很淡的清新果香酒气。
阮灵真觉得周遭氧气骤然稀薄一般,她几乎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
靳聿珩稍稍退开一些,垂眼看她,语调不自觉微哑,“你之前说,我面对你总是太过有分寸——”
呼吸灼热着喷薄,鼻息缠绕。
“我现在不想太有分寸,可以吗?”
距离太近,近到能看清彼此轻颤着的眼睫。
阮灵真抬眼,看向他的眼睛,稀薄的氧气重回肺腔。
没等到她的回复,他又问一遍:“可以吗?”
心脏如擂鼓,阮灵真微微弯唇,主动轻轻靠上他近在咫尺的唇,像他上一个吻一般,轻盈易逝,“不想有分寸,是不需要问对方意见的,男、朋、友。”
随他轻笑声落下的,是更为沉重与清晰的触碰,唇齿开合,吻加深。
果香骤然变浓烈,细枝末节中掺了似早春茶园的气息。
是他刚刚喝的茶。
暖气热烘烘炙烤,阮灵真的外套脱放在了西楼,只穿了一件毛衣过来,这会儿依旧觉得有些热。
身后是坚硬的桌檐,她的身体不胜压力往后倾斜。
似是察觉到她的吃力,托在脑后的手掌移向她的腰间,如强有力的藤蔓牢牢托起她,将她放到了桌上。
桌子靠窗,纱帘密不透风地拉着。
阮灵真似节节败退地溃军,直至后脑勺在他掌心承托之下靠到纱帘后的窗子上。
大脑像是发了烧,混沌沸腾,连呼吸都变滚烫。
唇齿间,每一隅都残留下弥散不去的浅淡酒气,让她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她刚刚其实也喝了酒。
不远处,西楼茶话室。
不知谁觉得屋内太过憋闷,支开了一扇窗。
清凉空气顺着洞开的窗檐钻进来,屋外雪窖冰天。
梁恪坐在靳筱瑶身边,整场都显得心不在焉,直到下一个问题cue到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他们问他什么时候把阮灵真娶回家,后又玩笑道——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名正言顺地叫阮灵真一声外甥媳妇了。
支开的窗户正对东楼小阁。
光影微暗的纱帘后,两道交叠的影子,似全然不顾外界纷扰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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