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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竹叶间呼啸的风,挟着飔风满含怒火的声音,挤进镜流的耳道里。
“嗯?飔风你不是……那你是谁!”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蛇,在脊背间毛骨悚然的寒意里,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信子吞吐间,陌生的气息让镜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僵着脖颈,颔首垂眸,自以为轻手轻脚地叼着兽骨,往疾风传来的地方靠去。
只是在这时,一个条作怪的粗壮尾巴挡在他身边,急于逃离的镜流下意识摆动着躯干碾了上去。
那尾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但等他前半身几乎全部通过时,那看似浮木般的尾巴突然一弯,绊住了小蛇继续往前的脚步。
一阵巨力传来……
镜流瞬间失去平衡,他被长尾拖拽着回到了原地,无法控制自己躯体的他,因为对方粗暴的动作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恐惧下,镜流口腔中那锋利的獠牙从吻鳞边露出,划断了兽骨上的藤蔓。
被小蛇十分爱惜的兽骨滚到了满是蛛网的腐植边。
花、叶、药、果散了一地……
接着,那条比飔风还要尾巴顺势往上一滑,缠住了镜流的脖颈,逼迫他向自己靠近,稍有动作就有窒息感向自己逼近,镜流不得不顺着它的力道倒了下去。
剧烈的挣扎下,小蛇屈辱地噙着泪,半侧着身体,露出了雪白的腹鳞。
一个棕黑色的跟飔风差不多大的蛇脑袋伸到了他面前,深棕色的圆瞳里满溢着天真到几近残忍的好奇与渴慕。
它先是看了看进入攻击状态的飔风,黑色同族那黑如夜幕的眼瞳已经浸满了猩红,但他恍若未见,只是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对镜流介绍着自己“我叫穿雨,亲爱的,我有幸成为你的伴侣吗?”
“嘶?!”
镜流差点蹦到他的头上,无法理解这条蛇脑回路的他急速抖动着尾巴,哆哆嗦嗦,艰难地在他尾巴的束缚下张开枕鳞。
撑开了缝隙后,他迅速往下一滑,翻滚着身体往前梭,在滑行的过程中,他把自己折叠成了一个直角,连爬带蠕动地拉开了一丁点距离。
见到镜流溜走,穿雨迅速俯下身体,长尾一伸就要把小蛇重新绑回来,但已经被逼急的镜流对穿雨亮出了毒牙,毒液从牙间的沟槽中不断滴落,“我要咬你了!
我真的要咬了!
滚开啊!
!
!”
稚嫩的风鸣里,镜流大张着嘴向前一冲,在飔风的教导下,他长进了很多,以至于穿雨都没反应过来镜流是在攻击。
眼看小蛇的毒牙已经触到了那身棕黑的鳞甲上。
他轻笑了一声,他不是镜流这样的小废物,镜流或许是个捕猎的高手,但他没有面对过同类的经验,唯一对面对过同类的攻击,就是他与飔风初遇的那次,而飔风当时并没有使出全力。
因而,弱小的镜流,在穿雨灵活地往左边一游后,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小蛇,就在惯性下一头砸在了土坡上,啃了一嘴的土。
看着重新立起身体,对他发出威胁的小蛇,穿雨故作受伤地对小蛇说“亲爱的,我是真心的,我想”
此时,穿雨的耳边,恍若暴雨将至的风鸣一声一声逐渐响起,越来越大,但全神贯注关注的镜流的穿雨像是聋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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