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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就此停下,段刈显然没有解释更多的打算。
并且说话全程,他看也没看九秋一眼。
陈复试图再做争取:“只要确认身后没有尾巴跟着,我们再小心从后门进府,神不知鬼不觉,一定不会有麻烦的。
再说九秋带着面罩,就算被人看到,谁又能认出来她呢?”
段刈不满,冷冷扫过陈复一眼,眼神含着斥责之意,像是恼他不该多话。
陈复垂下头去,自正式认主后,他从未对家主有过忤逆之举,刚刚的行为已经过线了。
九秋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下,慢慢品咂着段刈刚刚的用词——嫌疑?麻烦?
分明是段刈下命,放火烧了方伦的院子,还想毁尸无凭证,结果就因她最后出力,彻底断了方伦的活路,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罪魁祸首,连带嫌疑也是她的了?
还有,麻烦。
大概是她先前身份复杂的缘故。
堂堂花魁,曾在邺城风光无量,入过多少男人的梦魇,她这张脸本身代表招摇,露出来当然算麻烦。
九秋揣测明白,默默不言,只觉得好笑。
若是嫌弃她,段刈可没这个资格。
一是,九秋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彻底堵上了
方伦的嘴,二是,救她的人虽是他的手下,但整件事与他关系不大。
九秋愿意承恩,但只承陈复的恩。
当然,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去承他的情。
段刈收眸,稳稳坐在主位上。
静默片刻,他捋了把胡须,没再管顾陈复的态度,而是偏眼看向九秋,言道:“九秋姑娘,如此安排,你可有异议?”
陈复想说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段刈于他有再造之恩,他不敢也不能忤逆家主之言。
九秋没有立刻回答,先看陈复。
陈复与她目光对上,口吻算真诚:“情况特殊,先安排你住那,里面会有丫鬟照顾你。”
九秋表情如常,情绪没外显:“行啊,我在偏院等你给我送来酒楼的特色佳肴,对了,还有酒啊。”
陈复赶紧答应,原本怕她有不满情绪,幸好没有。
马车很快行至田郊,周围环境悠然静谧,院落不大,傍着一条湍急的小溪河,河道两旁长着许多粗实茂盛的垂柳。
如果在树影下垂钓,体验感应该会不错。
九秋背着简单包裹下车,陈复跟着下去帮忙安置,院子里有一个男仆,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平日两人一起负责打扫院中各处。
见有人来,他们并不意外,显然提前得过命令。
陈复叮嘱交代,一定要用心负责好阿秋姑娘的一日三餐,眼下先停停手里的活,给她做顿饱饭果腹。
九秋催促他:“快回去吧,我饿的话自然会说,门口还有人等你呢。”
陈复想了想,问她:“要不我晚上来一趟,给你带好吃的?”
九秋说:“来回折腾地跑,不麻烦吗?”
陈复回:“不麻烦,我出城后便骑马,一路畅通,很快的。”
九秋自然不拦他。
她将人送到门口,两人摆摆手告别。
马车回返,车轮速度起来,很快重新行到城中。
车上只陈复与段刈两个人在,没了第三双耳朵,段刈少了顾忌,开口直言:“那女子如何与你相配,虽生得确实貌美,可到底没有干净的家世,什么浪荡子才会娶一个春楼的前花魁回家?陈复,你莫要因一时贪色蒙了心,那种人养在身边一时可以,长久认真……可就不值得了。”
陈复觉得这话刺耳,但没反驳什么,只言述自身情况:“我父母早逝,所以在十几岁时,我便在邺城的小码头上赤膊搬运货物讨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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