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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更软,他好像陷在了里面,身体被拽得越来越矮。
他停在了床前,努力地调整呼吸,一把将被子掀起——只见被子下竟是一只巨大的蟾蜍!
它蹲在床上,用那双凸起的土黑色眼睛看着巴德烈。
扭曲的花纹遍布在它粗糙的皮肤上,全身都是坑洼不平的疣状疙瘩。
每一个疙瘩上又都有小孔,如同单独的生命体,一缩一动地好像在呼吸。
突然,蟾蜍猛得张开大嘴,滔天巨嘴带着扑面而来的腥臭味,仿佛要将巴德烈整个人吞下!
这么危急的关头,巴德烈竟然恍惚地想——自己将近两米的身高,这蟾蜍把自己吞进去怕不是要下巴脱臼。
见过撑死的蛇,还没见过撑死的蟾蜍。
然而,手臂倏地一痛,巴德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急促地合上眼皮。
再睁眼时,眼前只有一张普通的床铺,掀开的被子下空荡荡一片,哪有什么蟾蜍。
阿塞莉正死死地咬着他的胳膊,含糊不清地骂道:“笨蛋巴德!”
巴德烈后知后觉地龇牙咧嘴,痛得说不出话:“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找机会尝人肉的味!
?”
阿塞莉撒嘴,呸了一口:“臭的。”
“……好几天没洗澡了,搁这鬼地方也不敢洗啊。”
巴德烈揉揉太阳穴,“我刚刚怎么了?”
“你一进来就不理我了,跟着魔似的直愣愣地往床这边走,我叫都叫不动!”
“好好,对不起。”
巴德烈转身,准备再看看柜子,“这次你拉紧我——”
“这是什么?”
阿塞莉却从枕头下方抽出一个圆形的牌牌,直接放嘴里咬了下,“不是黄金。”
巴德烈吓得呼吸都停了,连忙夺过看了眼,好像是个徽章,成色还算新,应该是由特殊的矿物制成,表面刻着一个“x”
。
他突然想到进这个庇护所之前遇到的那些废弃车群,车牌号的开头也是x,老大说那是撤援中心的车。
这些污染物还会收集人类的东西?巴德烈犹疑不决,不确定要不要把这玩意儿带上,按理说,除了走路要接触的地面,在庇护所里不要轻易触碰其它任何东西。
但阿塞莉已经率先揣进兜里:“带回去,给老大看看。”
“行……”
一个徽章,问题应该不大。
巴德烈四处打量:“村长住得也太简陋了,就一个屋,开门见床……”
“那我们住得也很简陋。”
阿塞莉比划了下,“还比这里小。”
巴德烈无言以对,如今人类的生存环境确实不怎么样,逼仄且狭窄,令人窒息。
他张开双臂拉开衣柜门,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挂着三两件衣服,摸起来的材质有些奇怪。
巴德烈不敢多想,匆匆拨开衣服看了眼,意外发现那面墙竟然是个内门。
这后面会有什么?“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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