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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已经无法再入忘我之境。
从前他在府中诵经,都是独自一人。
可是这几日下来,却已经慢慢习惯了有她的陪伴。
让他惊讶的是,她写一笔好字。
甚至比号称“女才子”
的卢巧玉写得还好。
而且她写的都不是闺阁女儿常用的簪花小楷,而是规整清丽的台阁体。
他忍不住猜想,她甚至还能写出一笔好文章。
“家主?”
他停了诵经,她却还专注地继续抄写。
待得感觉到他在看她,方停笔抬眸,“家主口渴了么?奴婢去斟茶?”
云毓慌忙收回视线,摇头:“不用。”
指尖在檀珠上慌乱地拈动:“只是想问你,可想好了几时搬进来?”
那夹道不宜住人,她若是继续留在那里,实在委屈。
别看春芽之前跟云晏说的斩钉截铁,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搬走。
可是此时云毓问起,她倒又有些犹豫了。
春芽垂下头去:“奴婢若是搬进来,便是住进青帘那间屋子么?青帘被挪出去,奴婢也难辞其咎。
奴婢若这样快就住进她屋子,倒觉得愧疚。”
云毓轻轻一叹:“你倒不必自责。
你说得对,此事罪责在我,我才是那个罪人。”
春芽摇头:“若不是跟奴婢置气,她也不至于一病不起。
那就让奴婢再在那偏厦里住些日子吧,也当赎罪。”
难得她努力趋近他的心境,云毓便也淡淡一笑:“随你。”
外头太阳好,春芽抱着云毓的经卷到外面晒。
一出门便与人走了个顶头碰。
娇俏的少女,挑了一双杏眼仔细打量她:“你就是阿晏要弄死的那个狐狸精?”
巧了,正是阮杏媚。
陪在一边的绿痕连忙道:“阮姑娘,她是春芽,如今已是家主身边伺候的二等丫鬟。”
阮杏媚高高挑起眉梢,视线绕着春芽打量了一圈儿,嘴上却甜甜应着绿痕:
“我可没想惹毓哥哥不高兴……这‘狐狸精’三字又不是我说的,我可是听见全府上下都这么叫她!
可见,这是公认!”
春芽平静地屈膝行礼:“奴婢见过阮姑娘。”
阮杏媚盯着春芽:“我收回方才的话了,你还真不是狐狸精。
因为啊,你没狐狸精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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