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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想起来了。”
月明扶额道,“昨日周将军聒噪了些,烦人的紧,我给他开了一帖药。”
王德元盯着月明,认真等着底下的话。
“他吃了药,到了夜里,就死了。
王公公现在满意了?”
月明说完催马向前,王德元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是阴阳怪气的威吓他呢。
路面不甚平坦,马车荡了一荡,车中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王德元忙令车夫勒停了马。
“殿下,可要唤林大夫来?”
车中人并没有应声,只是传来几声断续的低咳,似乎在极力压制。
“殿下稍待。
林大夫——”
王德元两腿夹紧马腹,上前去追月明。
车内,江枫倚靠着车壁,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自今晨起,每咳一声,都像有锐物钉入疮口。
初时尚能忍受,此刻,每一次粗重的呼吸,每一回心脏的跳动,似乎都撕扯着伤处的血肉。
阿宝睁着懵懂的眼瞳瞪他,大而黑的眼珠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面容,少年苍白冷峻的一张脸上不见丝毫痛楚。
他没有办法缓解身体的疼痛,过早地走上战场令他擅于克制情绪,骄傲的少年心性又促使他竭力将狼狈掩藏起来。
痛楚随着马车的颠簸一寸一寸攀升,喉间又涌动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直至马车重重一晃,他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强按下喉头的腥甜。
须臾,车帘被掀起,月明面无表情地进来坐下。
“手。”
江枫没动,阿宝一把拿过他的手,把衣袖向上折起,露出手腕。
月明冰凉的手指搭上来,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其实昨日自使团拔营,他心里便始终惴惴,王德元看出他的不安,推心置腹的宽慰了许久。
“殿下放心,周将军身子强健,是金吾卫里的尖儿,不过略伤了点皮肉,定然出不了事。”
一番安慰下来,入了夜,江枫顾不得有伤在身,牵了马便往回赶。
及至见了月明无事,才又生出嘲弄的心思。
“换手。”
月明微抬着下巴,睥睨道。
不知怎得,她这副骄横的模样却令江枫想起昨夜她抱膝坐在地上,无声流泪的样子。
看来再如何练达,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