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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冬!”
周兰推着一辆自行车,在楼下喊他名字,“这个,你同学!
宋丰丰!”
她指着那黑乎乎的少年。
“你如果不睡觉,他带你去学校看看!”
在周兰离家、喻冬洗澡的时候,宋丰丰便成了看家的人。
他慢条斯理地就着一块腐乳,喝完了一碗绿豆粥。
他吃惯了周兰的手艺。
宋丰丰的父亲出海打渔常常几个月不回家,宋丰丰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心想喻冬洗澡可真慢。
可能人太白了,要多搓几遍。
他老惦记着喻冬的白脸皮。
在这靠海的、日光一年暴晒的城镇上,很少有人会这样白净。
洗了碗,顺便接了半缸水,宋丰丰手痒,连带周兰还没洗的青菜也帮忙浸在了水盆里。
他做这一切事情轻车熟路,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喻冬肩上搭着块毛巾走出来的时候,宋丰丰正站在竹床上,十分仔细地拿着抹布在擦那个大相框。
“你干什么?”
喻冬问。
宋丰丰回头,看到喻冬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白皙好看的一个人正在屋子里腾腾地冒着热气。
在回答喻冬的问题之前,他先吃了一惊:“今天33度,你还洗热水?!”
喻冬不知怎么回答,呆呆站着。
他也觉得热,可是脑袋有些晕,仿佛中暑,他不敢再洗冷水了。
宋丰丰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么白,涂了什么啊?太香了。”
说到白,他指着相框里的照片,乐颠颠地说:“这几个都是你吧?你从小就这么白啊?”
喻冬没看,抓起毛巾擦擦脑袋,几步跨上了楼梯。
宋丰丰听周兰说了,这个白脸的男孩子是从大城市里过来的,正好转到宋丰丰班上念初三,准备在这里考高中。
大城市的人嘛,都是这种臭脾气。
宋丰丰很快为喻冬的冷淡找到了恰当的理由,并且迅速说服了自己,决定用大海般的宽容胸怀去对待城里人。
喻冬走下楼时,他也正好擦干净了那个相框。
相框里有三四岁的喻冬,也有七八岁的喻冬。
喻冬依偎在一个好看女人的怀里,肉团子一般的小脸上露出全无心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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