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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辛苦林老师,我自罚三杯敬敬您。”
宁淅笑着抬起手,和林翊君碰了下杯,故意磕得特别低,仰起头将一罐酒都喝尽了。
饮酒的间隙,宁淅目光一闪,恰好看见钟磬音拎着一袋饮料走进来,一个抬头就和他对视在了一起。
于是宁淅实实在在地呛了一大口。
林翊君着实被宁淅突如其来的呛咳吓了一跳,但他也着实是个爱看朋友丢脸的热闹的损友,一面贴心地帮宁淅顺气,一面笑得恨不得把天花板都震下来。
附近的几个人赶忙围过来问宁老师有没有事,宁淅摆了摆手,捂着嘴抬了下眼,好巧不巧又对上了钟磬音的眼睛。
这一次钟磬音眉头皱着,看向宁淅的眼神满是真情实意的担忧,在包间的滚动灯光下闪着一圈又一圈涟漪一样的亮彩,波光荡漾,勾人心弦。
宁淅借着咳嗽的姿势低下头去,他想,可能也不怪他之前误会了,钟磬音这双桃花眼实在是含情脉脉,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真的很有爱意拳拳那么回事。
林翊君的笑声渐渐平息,包间里很快又热闹起来,忽然间不知道谁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嚯!
这谁点的啊,怎么还点了一出戏啊!”
前奏响起,宁淅不由得也好奇抬了眼,只见钟磬音说着我的我的,凑到沙发中间接过了话筒。
“诶,磬音还会唱曲儿呢?”
林翊君惊讶地瞪了瞪眼,指着钟磬音,回头对宁淅问:“你不是爱听这些?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吗?”
宁淅抿了下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重新打开一罐酒,转过了身。
——是《长生殿》的《闻铃》,宁淅暗暗对自己说着。
而且钟磬音唱得……也太差了一点。
话剧团要去义演的人太多,不得已分了三班飞机,钟磬音是最后一班,在昆市暂留转机,落地西双版纳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演出的地方最终定在小镇勐仑,出了机场还要坐许久私家车。
负责的人并没有安排好接送事宜,导致钟磬音等一行七人滞留机场,在瑟瑟寒风中苦等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到达宾馆时,时间已经向着午夜一点迈进了。
前台登记的人焦头烂额地分配房间,谢双睿则守在一旁,脸色不甚好看。
“不都是来之前就统计好的,怎么现在又倒腾不开了?这点碎催的破事儿也办不好??”
“消消气了老谢,你越骂他越乱。”
林翊君居中安抚着,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是就最后这两拨人还没调停好吧?优先让明天有演出的赶紧先睡。”
杂务忙不迭地应承,分走了几个单人间双人间的门卡,擦了擦额上的汗,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道:“有……有两间房说是客人今天没退,这家没多余的地方了,得有个人和我一起去住其他宾馆。”
说完他抬起头来,视线小心翼翼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先略去了几位年龄较长、资历较深的,又嘟囔着小姑娘也不合适,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钟磬音的身上。
“就磬音吧,和我出去住。”
钟磬音拧起了眉。
累了一天、折腾了一天还熬到现在,说钟磬音心里一点火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他倒也不介意出不出去住,且当下这确实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但那人所当然的语气,没由来地叫钟磬音觉得不舒服,一时便没有接话。
其他人自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谢双睿和林翊君只想事情可以顺利地、快速地解决,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杂务更是伸手就来推钟磬音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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