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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经吓...您这玩笑我会当真的。
」肖乔笙嚥了口唾沫。
「不能怪他没有遵守承诺,谁叫阿青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有我替他扛着,我把他护得太好了,连自己受伤流滴血都嫌脏怕他看见,突然被一堆牛鬼蛇神掳走,还往身上绑炸药,他没疯就很了不得了,一样的事谁都不会想再经歷第二次。
」
「那是虎爷说话不算话?否则他怎么...」
肖乔笙欲言又止,他看到的种种跡象似乎都显示阿青应该已不在人世。
「当时我带着脸上这道疤跟半残的身子抱回一大笔钱,待在医院时,满脑子都是我和阿青的未来,幸福得连麻醉都不必打也不知疼...」
豹哥却没理会他的疑问,似彻底沉进回忆,语调染着些微的激动。
「所以到底是...」
「阿青不只忘了承诺,还带着钱和个漂亮女人跑了。
」
「喔...」肖乔笙突地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回应什么。
「想再猜猜最后的结局吗?」张淼面无表情地继续盯着他。
「我不知道...虎爷把人抓回来,然后替你杀了他?」
张淼再度陷入良久的沉默,屋外广场上,不知哪时出现了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拉了条板凳,手持二胡,哼哼唧唧地唱起歌来。
被豹哥赶出屋外的小弟们,此时全或坐或站地围着他,一群到了外头可能杀人不眨眼的地痞流氓,当下在麦浪稻穗、黄昏晚阳与听不出年代的歌谣中,肖乔笙竟也品出了岁月静好之感。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我亲手杀了阿青,看着他在我怀里断气。
」
张淼在悠扬的二胡旋律里平静地道出故事的结局。
"夏季到来柳丝长...江南江北风光好...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
歌谣还在继续,无以名状的惆悵塞满肖乔笙的胸怀,他好似明白豹哥为什么跟他说这个故事,又好似不明白。
"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
直到老人从春季唱到了冬季,一首曲子到了尾声,他思忖了好半晌,才收起戏謔轻松的神态,拧着眉慎而重之地朝豹哥问道:
「不管是堆肥、猪饲料或土炸弹都无所谓,如果是您,会跟当年的虎爷一样,愿意放了阿烟吗?」
「我?困住他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
张淼注视着晒穀场,老人拿起琴桿狠狠地敲了身边打起瞌睡的小弟脑袋一把,意味深长地凝向他回答。
肖乔笙到最后也没弄懂豹哥请他喝茶间聊的真正目的为何,便又被带上车,扔回矿厂区附近的水圳边,车刚走没几步,他回头还在辨认方向,就撞见与妹妹待在溪岸边的王沐烟。
王沐烟似乎也很吃惊看见他被流氓从车上扔出来,状况外地完美贯彻了真不打算管偽男友死活的原则。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不当律师改行混黑了?」
肖乔笙小心翼翼地爬下水圳,踩着河石走到他旁边时,王沐烟拧眉凝着他血跡斑斑的衬衣和肩上的伤口。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一下午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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