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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临泉已经把碗筷准备好,陆兆鸿边洗脸边问:“夏叔,昨晚康一一回去,没再生气吧?”
“没有,我狠狠吵了福娃,没给他留任何余地。”
夏临泉看了陆兆鸿一眼,心想,用毛巾把脸遮住说话,秘密能藏住吗?陆兆鸿“嗯”
了一声。
饭后,陆兆鸿帮忙洗刷,然后让夏临泉坐下要与他商量一件事,夏临泉坐下,不解的望着他。
陆兆鸿坐在了他的对面:“夏叔,你也在建校工地干活,你也知道建校资金吃紧,我琢磨着从埋的那两罐银元中取出一部分帮助建校的工作完成。
建校是母猪原的大事,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半途而废。
″夏临泉好像早已看出了陆兆鸿的心思:“这有啥不可以的,这是文权奶奶留给文权的,既然建校,学校建成,文权就可以读书哩。”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找来铁锨来到埋有银元的墙角开挖。
可是越挖越松软,直到全部露出一个坑洞也没有再见到那两个瓦罐,银元不翼而飞了。
夏临泉惊愕地坐在土堆上,一脸的懵逼:“这,这怎么可能。”
陆兆鸿审视着夏临泉的表情,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别急,不要慌张,更不要声张,你慢慢调查,肯定能找出贼人来。”
夏临泉气冲冲的站起身:“这个人绝对是咱原上的人,也就在我们身边,搞不好这个人和你关系最近。”
“和我关系最近?”
陆兆鸿陷入了沉思。
建母猪原小学校的始作俑者陆兆拓,把自己家的最后一单粮用肩扛到了旧祠堂前面的席棚里。
老婆慌慌张张的跟了过来,语言几乎接近哭腔的嚷道:“你要建学校我没有反对你,可你不要把家里的口粮都扛了来呀,你说,你不留一点,我们娘几个咥啥吗?”
陆兆拓看到婆娘跟了来,感忙迎上去:“快快回去,没有咥的,我想办法,不会饿着你娘几个。”
“口粮都没有了,你想啥办法呀!
你这明明是想饿死我和孩子们呀!”
陆兆拓的老婆情绪开始激动。
陆兆拓没有顾及那么多双眼睛:“说的啥话呀?哪能让你饿死呢?哪能?”
“你说能不能?家里还有几个孩子,你不给我留一粒粮食,你不是想饿死我们是什么?”
陆兆拓还想解释,被陆兆鸿一脸的正色打断了:“兆拓,你过来。”
陆兆拓委屈的走进席棚,老婆也跟了进去。
陆兆鸿盯着陆兆拓:“事实,家里一斤粮也没有了?”
陆兆拓点点头。
“你呀,″陆兆鸿投去钦佩的眼神:“精神可嘉,但方式不对。”
他转首看向兆拓媳妇:“共产党人,任何时候都应该有党性原则,任何困难都应该冲锋在前,吃苦在后。
这件事就这样了,粮食扛来了,就不要再扛回去,待会,我让人把一袋粮给你们送去。
事情总要干,但不能饿肚子,这是基本人权保障。”
陆兆拓媳妇很是委屈:“我不是反对他做好事,为全村的孩子所想。
我俩结婚那么多年,他把家里的老房子的椽木,檩条,窗户都搬了来,我也没说啥,可不给我和孩子们留点口粮,实在憋屈。”
,!
放工后,陆兆鸿让夏临泉把自家的麦子灌了一百斤。
特别叮嘱天黑路上无人的时候给陆兆拓家送去,见人就躲。
陆兆拓的老婆见到粮食自然感激起陆兆鹏来。
待夏临泉走后,她狠狠的瞪视了一眼陆兆拓:“一个不顾家,不顾老婆孩子死活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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