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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独他一人,怎能痴心妄想,撼动昆仑上下千余人在她心中之位。
趁其不备,殷晴以肘反击于他胸口,燕归不察,只闻一声低喘,他脱了手。
殷晴挣脱开来,她回头一望,却见他胸口被银针穿过的之处溢出鲜红血色。
殷晴忽然一滞,心中一阵钝痛,双目有热意涌动,她眨了下眼强行忍下,正欲抬腿往前,又被一把拽回,燕归眼疾手快,猝不及防将她一个拦腰抱起,便与她一道摔进船舱。
一声重音,两人都跌落地面,茶几不知被谁抬腿掀翻,竹帘哗啦垂落,他滚烫的唇带着血腥气压下来,伤处仍在流血,他早已不管不顾,摒弃疼痛,像要把这些天的怨念、痴缠、执迷都碾碎在她唇齿间。
忽如其来的一个吻,藏着千万分不甘。
他不甘心,她亦不甘愿。
“唔…”
殷晴咬破他舌尖,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燕归却疯得更甚,单手扯开她襟口,视线垂落的一刹,动作却停住了。
她颈项间……燕归抬手,抚过她被红线勒出的红痕,心疼地唤她:“猗猗。”
“你逃不掉的。”
燕归喘息着抵住她额头,指腹沾着唇边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血落在她颈上,在微弱的烛火光里,那抹血印与她脖颈红线交错,鲜红刺目,燕归却是满意地笑了,凭这道血迹,便能将她牢牢锁在身侧。
“以心头鲜血养就之物,经年累月,同根而生,是谓本命蛊,母蛊在我,子蛊在你。”
“寻息定踪,死生一线,只要我活着,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我就知道你给我下蛊了!”
殷晴一边推他,一边道:“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对我使蛊。”
她有满腹不满,怎知他亦满腹痴怨。
“可你也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
怒意使然,燕归切齿道:“你在意的人何其之多,可他们会与我一般只在意你吗?!”
“便是你日日挂在嘴边,谓之好哥哥的亲兄长,你以为他难道除你之外就没有其他在意之人么?他与寒江雪之主暗流涌动,你当真丝毫未察?”
殷晴心口震震,一时哑然,她说不出话来,耳边尽是呼呼作响的风声,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只见得他的唇在开开合合,连他在说什么也听不真切。
似乎是神志不太清明了,燕归的声音低低地,断断续续:“……若你不逃,蛊亦不会发作。”
“我真的好想杀了他们。”
她怎知他多想将她在意的那些人碎尸万段。
“可我不想伤害你,猗猗,你不要走好不好。”
“阿吉…里阿…金蚕…都走了,我只剩你了。”
许是雨声杂乱,他的声音落进殷晴耳里,只觉得飘渺遥远,仿佛这些话不是燕归在说与她听。
“我只有你……你之于我是唯一,可我之于你,能在你心底占得几分?”
“我究竟哪里……不如旁人,为何?为何?为何!
为何你们一定要弃我而去……”
他喃喃自语般,才起了几个重音,声量便越发地轻,几乎要被这呼啸的夜风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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