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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拂衣心头一跳,下意识看低头向应缺。
特地看他游街?他如何知晓他是状元?又为何是为他而去,而非为了他人?
他……认识自己?
手上镯子触手温凉,却不知为何,竟觉发烫,教他握它不住。
今日之前,崔拂衣也如外人揣测,只当瑞王府救他出狱,聘他入府,不过是为那道士八字之说,为那冲喜而来。
今日之后,他却心有所感,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若此事当真,他便是欠下这位世子良多,余生当尽数偿还。
他并不欣喜,只觉沉重。
应缺余光微敛,淡淡笑道:“母亲,外面风大,还是进去说罢。”
王妃连连点头:“对对,瞧瞧,一高兴,竟将这都忘了,你们快些进来。”
见前厅空荡无人,崔拂衣心中惊疑,今日本该敬茶认人,如今却四下无人,可还是来迟了?
低头看向应缺,见对方面无异色,方心下稍安。
瑞王与瑞王妃拉着应缺闲聊几句,直到应缺面上流露出倦色,方才作罢,放二人回桃园时道:“日后无事,只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至于府中其他人,不见也罢,他们不敢前去打扰,若当真有事,随你施为,不可受了委屈。”
是不可委屈,而非不必委屈。
崔拂衣恍然领悟瑞王世子在府上地位之高。
“拂衣。”
王妃亲热唤
道,“为娘便将小缺交于你了。
()”
崔拂衣心中稍沉,面上却是乖巧点头应下:是≈hellip;≈hellip;?[(()”
思及应缺方才称呼,余光瞧了应缺一眼,口中称道,“母亲。”
直到二人身形渐远,王妃才抹了眼角泪痕。
瑞王上前宽慰:“缺儿如今成了亲,娶了妻,你也当放心了。”
瑞王妃面无表情将眼前为她拭泪的手推开:“林嬷嬷,随本王妃回院。”
林嬷嬷早对眼前情形习以为常,“是,王妃。”
瑞王望着王妃背影,愁眉紧锁,心下一叹。
瑞王与王妃本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王妃自小便喜爱追在瑞王身侧,吓退众多异性玩伴,随着日渐长大,王妃赶的便成了红颜知己。
瑞王心中恼怒,越是与之作对,婚后更是大张旗鼓,广纳妾室,以气王妃为乐。
直到世子出事,王妃彻底心死,瑞王方彻底醒悟,后悔莫及。
“王爷,秦侧妃派人来告罪求情。”
“让她继续病着,王妃何时消气,她何时解禁。”
王府后院,粉衣女子咬牙暗恨:“她林乐仪生气,与本侧妃何干?王爷这是为了那林乐仪,丝毫不顾本王妃颜面!”
当初为气林乐仪迎她入府之人是你,如今翻脸不认人之人仍是你。
她便合该受这般苦楚?!
“侧妃娘娘,三公子前来与您请安了。”
伺候的嬷嬷机灵道,“您可要将泪痕擦上一擦,免得三少爷担心?”
秦侧妃闻言忙以帕沾水,将泪痕拭尽,瞪向门口,“不长眼的狗奴才,还不快请三公子进来!”
“母亲何故如此生气?”
一道身影走来,屋中丫鬟皆纷纷低头,以掩面上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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