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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日光灯管在凌晨两点发出轻微的电流声,林予安捏着CT片的手指微微发抖。
片子上那颗盘踞在第四脑室的肿瘤像只张牙舞爪的蜘蛛,正对着他亮出毒牙。
"胶质母细胞瘤四级。
"肿瘤科主任把报告推过来时,窗外的暴雨恰好砸在玻璃上,"最多三个月。
"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林予安想起半小时前自己还在给实习生讲解脑疝抢救流程。
那时他握着CT片的手稳得像手术钳,现在却连咖啡杯都端不住,褐色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扭曲的河。
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刺破雨幕,林予安几乎是撞开抢救室大门的。
十七床患者的心电图已经拉成直线,他扯开患者病号服的瞬间,肋骨断裂的触感顺着掌心肌肤传来。
这个动作他重复过上千次,此刻却觉得胸骨按压器重若千钧。
"肾上腺素1mg静推!
"
"林医生你手在抖!
"护士惊呼着要去接替他,被他侧身避开。
病人家属的哭喊声在走廊回荡,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他刚结束二十八小时连台手术,在休息室接到顾南星带着哭腔的电话:"安安,我爸心梗......"
"患者恢复自主心跳!
"欢呼声里,林予安撑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白大褂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PET-CT报告硌着胸口,显影剂残留的灼烧感从食道漫上来。
他摸出手机,锁屏照片上的顾南星正踮脚给他系手术帽系带,晨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
"这是第几次晕倒了?"顾南星把热牛奶塞进他手里,急诊科副主任的值班室飘着茉莉香。
她总说消毒水味会渗进骨头,每次来都要点香薰蜡烛。
此刻跃动的火苗映在她眼里,像夜空中不肯坠落的星。
林予安摩挲着杯沿上她留下的口红印:"低血糖而已。
"话音未落就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赫然绽开猩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