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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点点头,我可不想去做宫廷画师,虽然有官位加身,兴许日后会不愁吃穿,可一旦入了宫,便也没了自由,处处如履薄冰,一不小心恐怕就会送了小命,我自是不愿的。
“万一……他们还是寻上门了,阿爹就随他们走,若是问你,你便说,这些画都是阿爹画的,你不会画画,听见没有?”
“阿爹说什么呢?他们招宫廷画师,难道会像抓祭品一般将人强抓去吗?这附近也不止我一个画匠……”
话音未落,我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串铜铃碰撞声。
“阿爹会尽量应付,你在屋里先别出来。”
说罢,阿爹的脚步声已离开门口,我不安地来到房中朝街的窗前,将窗子推开一条缝,一眼瞧见我家铺子的门前站着两个蒙面的红衣祭司,后边跟着一串长队,两侧是骑马的卫兵,中间夹着一列平民打扮的,其中有几个眼熟的,都是附近村镇上的画匠。
这些人莫非都是要被选进宫里的画匠吗?可就我认得那几个,画技都算不上好,顶多只能算是会画画罢了。
“宫里要招画师,为圣君作画,这家画铺里的画师是哪位?”
“是我。”
养爹跪下来,恭敬应声,“可我年纪大了,恐怕无法胜任宫廷画师的重任,年前就准备把铺子关掉,去南方……”
“带走!”
他话音未落,面前的红衣祭司就一摆手,卫兵们就走上前来。
我养爹身子不好,郎中说他丧妻后患上了严重的心疾,时常犯病,若是代替我进了宫里还了得?我冲到窗前,正要开窗,手臂却被莫唯一把攥住:“雪哥,你别露脸!”
我甩开他的手,推开窗大喝了一声:“我才是画匠!”
“阿雪!”
养爹扭过头来,脸色煞白,“你又说什么昏话!
你哪里会画画,成天不务正业,只知靠我卖画的钱吃喝玩乐……”
“教司大人,这家画铺的画匠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丑八怪!
我认得,咱们这一带,画得最好的就属他,平日里也就是他们家画铺生意最好,你把我们放了吧,我的画技也就够糊口,家里还有妻小老儿等我去照顾!”
突然不知是谁喊起来,一群人此起彼伏的应声:“是啊,就是,招宫廷画师不得招那个画的最好的,咱们这些算是什么呀?”
“我只会糊点年画,教司就放我回去吧,有泰雪就够了!”
“雪哥!”
莫唯将我拽到朝后山的窗前,“你快逃,我们去后山!”
“你走,你们算是异教徒,万一被发现才是性命难保。
我不能不管我养爹!”
我一把将他推出窗外,抓起案上的画冲出门去,把养爹挡在身后,冲他们抖开了昨日才画的雪景图。
“教司大人们,请带我走吧,我的确是这一带画得最好的,这些只会刷墙的泥瓦匠比不上我,何必带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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