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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迷药是她叫药王后人孙逊所调,无色无香,却比江湖蒙汗药厉害得多。
马车周围宫女太监很快困了,委顿在地,睡成一团。
陈否走上去,抓住车帘,一把掀开。
月光汩汩流入车厢,一朵素牡丹,有情芍药,带露芙蓉,静静沉沉,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柳眼底下,垂落两道泪痕。
陈否看得一怔,再无怀疑,眼前这个人就是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
好险反应过来,陈否翻进车里,手指抵住贵妃香腮,捏开檀口,把一丸解药塞进舌头底下。
她坐在旁边静等,还觉得手指头又软又腻,甩也甩不掉。
过了半晌,贵妃醒转过来,瞧见身边有个人影,迷糊道:“三郎?”
当今皇帝排行第三,“三郎”
想必就是他的爱称。
陈否冷道:“看好了,是我这个丑人,不是劳什子三郎。”
贵妃揉揉眼睛,陈否道:“你那三郎软禁你,找人看守,不肯分你一张床睡,你还夜夜念着他呢?”
没有银虹在侧,杨贵妃心生怯意,垂下头道:“不要这么说,三郎是好人。”
陈否哼了一声,杨贵妃见她久久不动手,好像没甚么恶意,又问:“你是谁?”
陈否道:“我是银虹找来的。”
杨贵妃“哦”
一声,现出一丝笑意,喜道:“银虹!
银虹过得好么?她之前劝我走,我没有跟去。”
陈否道:“银虹找我来救你。”
杨贵妃勉强笑道:“但我不是逃出来了么?只是可惜长安……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讲到末一句话,她抬起眼睛,悄悄看陈否,面上有种憧憬。
不像是在长安住了半辈子,倒像从未去过长安的人,天真烂漫,想象长安的盛景。
陈否淡淡道:“羊入虎口,算什么逃出来了。”
把银虹听见的传闻,挑几个最吓人的,一一讲给杨贵妃听。
听说自己是妖精转世,杨贵妃居然“扑哧”
笑出声来。
陈否吓不着她,更加恼火,问:“笑什么?”
杨贵妃道:“我哪是甚么妖精,我是人呀!”
她在椅上转了转身子,反过来劝陈否,道:“你放心罢,三郎是好人。
走的时候,还把宫里黄金都留下了,免得叛军去抢百姓呢。”
陈否心道:“蠢透了。”
杨贵妃又道:“你要是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走罢,到了剑南,就不怕叛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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