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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摸她额头,低声唤她,“南钦,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看清楚,“姐夫来了?”
寅初蹙眉道:“怎么弄成这样!”
她说:“可能是昨晚着凉了,不要紧的,我吃过药了。”
寅初很着急,“这么烫,吃药只怕压不住。
要不是我打电话过来,还不知道你病成这样。”
回身对吴妈道,“你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去医院。”
吴妈慌忙去拿她的外套和皮包,他揭了她的毛毯搀她,她软软的起不来身。
眼下也顾不得避嫌了,他横了一条心把她抱起来,她立刻皱起了眉,“不要,良宴知道了要生气的。”
她应该是有点糊涂了,否则断不会说这样的话。
寅初心里沉,她在病中还担心惹冯良宴不快,也许他们的婚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
他紧了紧手臂,她的份量那么轻,只是滚烫。
他倒是肖想过总有一天能拥她入怀,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佣人急急忙忙奔来了,他低头道:“你放心,回头我给良宴挂电话。
要是他不高兴了,我来向他解释。”
车子开出陏园,没有往空军医院去。
寅初有自己的打算,他在随近的公济医院有股份,活动得开,找医生和用药也更方便些。
倒不是说到了空军医院就受冷落,知道她的身份,那些军医自然也尽心尽力。
总归是别人的地盘么,也是出于他的一点小私心。
床位很快安排下来,医院院长亲自出马,做了一系列基础检查开药准备插针吊盐水。
那边护士推着治疗车来,撸起南钦的袖子拿皮条绑手腕。
寅初看过去,那腕子细得真正一点点。
他转过脸来拱拱手,“今天麻烦立人兄了。”
陈院长笑道:“区区小事,还值当你一谢?”
到底是冯少帅的太太,楘州没有几个人是不认识的,由前姐夫送来总不免让人侧目。
寅初看他表情有异,哦了一声道:“去陏园附近办事,顺道过去看一看,恰巧遇上冯少夫人生病。
冯少帅眼下在阅兵,通知了他底下副官,回头应该会赶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猩红热?”
陈院长托托眼镜道,“口腔没有费柯氏斑,淋巴结稍有些肿大,但身上没有皮疹,可以确定不是猩红热。
先用抗生素把烧退了,观察一天看看有没有好转。”
寅初点头,陈院长又借机说起添置设备药品的事,他回头看看南钦,她躺在雪白的被褥间,脸上潮红,很虚弱的模样。
他向外比了比,“这事还得通过董事会,我单方面决定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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