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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的,吸了吸鼻子,仰颈看他,清浅染雾的眸里有醉意,但更多的是困意。
男人一贯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次却褪去倨傲,平和微弯下腰,指腹顺过她的梢,气息近在眼前。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我身边的,”
他看着她,轻轻勾唇,“但拿了入场券,能说走就走么?”
不知为何,宋念安呼吸刻缓。
耳边不断重复她说的那句话,一根红绳,隐隐约约缠在他们曾经打过勾的拇指间。
冷风沉淀的微哑,他的嗓音含着笑,却很低慢,一字一句的,温润敲在她耳畔:“记住,这么久了,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妹妹。”
——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妹妹。
宋念安一直到躺到床上,困倦都没回来一星半点。
她满脑子都是傅听言的那句话,一室沉默,她在沉寂中仿佛读懂了傅听言讲的那个故事,和这句话之间的联系。
虽然没亲眼见过傅听言亲生的那个妹妹,但她以前始终纠结的问题,现在豁然得到了解答。
她的存在,从不会成为他生活里的冲撞。
现在,老虎大概有了新的,更重要的,需要守护的宝贝,而那不再是妹妹。
宋念安手抚在身前,一点点地,感受着于尘埃处重新奏响的心跳声。
好像,越来越响,越来越动听。
在她这个无人纷沓,光线疏淡的小小星球,天光乍现,百花摇曳,回暖像是在这一瞬间再有了迹象。
而同一时间的老院傅家。
傅听言进门时,爷爷那边里屋的灯还亮着,窃窃私语大概是长辈还在聊后面要准备的事。
“听言难得回一次国,这次总得去看一次绒绒了。”
傅严民提到,“上次去还是三年前,部队那边休息不了太久,很快又要回去。”
傅老没否认:“我有和老季商量这个事,虽然不到清明,但安安那边行程也不定,再出国前也得先去看看柏安。
两家定个时间,一起去。”
但话到这,傅严民像是一瞬的迟疑。
紧接着,是傅母梁矜温和出声:“我刚和芷青打电话,还听说安安最近在躲听言。
爸,您说这两个孩子会不会是闹别扭了,要是一起去,场面......”
傅老倒是听了个稀奇:“傅听言现在长本事了?”
“啊?”
梁矜一默。
傅老轻哼了声:“当初答应老季照顾人家里宝贝可是那小子自己答应的,现在养大了,倒有本事翻脸闹别扭了?”
“......”
梁矜和傅严民对看一眼,一个都没出声替傅听言辩解。
反倒是轻叩的三下敲门声,三人回头,就见傅听言拿着外套,随意懒散地靠在门边,眉梢都挑着轻笑:“爷爷,您喊我?”
看到这人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傅老就一肚子窝火,瞪他一眼,教训:“军风军纪都忘了?站站好。”
傅听言顺势站稳站直,拿出了点军中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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