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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和棉签,转头看向南噜噜,说:“手伸出来。”
南噜噜听话地伸出手,摊开。
江宴拿着棉签蘸了药膏往南噜噜手心的伤口涂抹,刚一碰到伤口,南噜噜就嗷的一声缩回了手,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死活不给江宴看了。
“手,伸出来。”
江宴眉头一皱,脸色微沉。
南噜噜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他苦巴巴地对着江宴摇头。
“宴儿,我不涂这个。”
江宴知道劝这小鬼没用,干脆直接动手,他上前俯下身,伸手将小鬼环住,抓了他的手就拉到前面来。
南噜噜被按着强制上了药,上完药之后南噜噜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他捂着自己可怜的小手说:“宴儿,以后你背我,我再也不走路了。”
听着南噜噜这离谱的话,江宴理都没理。
……
晚上,重新做人的南噜噜要洗澡了。
做鬼的时候南噜噜不洗澡,衣服也不用换,每天都穿着自己那身地府制服——一件破旧的白色小马褂、一条白色粗布裤子,一双缝了好多次鞋底的白色泛黄的布鞋。
江宴让人准备了南噜噜的衣服,一边将南噜噜推进了浴室,一边满脸嫌弃的说:“赶紧把你那身破衣服换了。”
南噜噜撇撇嘴,揪着自己的衣服瞧了瞧,说:“这是冥王大人发的衣服。”
江宴:“……”
他摸了摸下巴,不太记得着地府的衣服是他发的。
不过,似乎的确该给地府群众换换衣服了。
南噜噜进浴室之后,江宴就去书房处理事情了,几个冥将和罪鬼局的局长早已经等候在书房。
罪鬼局局长叫噬诛,他手持拐杖佝偻着腰背,满头长长的白发凌乱地披散着,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精光,他位高权重,一众冥将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大气不敢出。
江宴来到之后,一众人微行一礼。
“噬诛,那女鬼怎么出去的?”
江宴直接问向噬诛。
噬诛微微颔首,他的声音苍老沙哑:“我不知”
江宴嘴角噙着冷意,薄唇微动:“是吗?”
噬诛算是整个地府里,除了孟婆,岁数最大的了。
孟婆是不知岁数,天地初始,混沌初开时,孟婆就在地府管理着轮回事务。
而噬诛,大概几千岁,曾经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冥将,后来英雄迟暮,就退到了罪鬼局,很少露面。
但是罪鬼局只有他有权利开启牢门,没有他的口令,牢门法印不会解除。
然而噬诛偏偏是否决这事情不是他做的,江宴也不急着揪出来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女鬼找回来,否则伤害了阳人,不仅扰乱阳间秩序,也会有损地府等人的修为。
特别是江宴,他曾经做错了事,天道罚他在阳间散鬼怨,积阴德,如果这一出事,他又得在阳间多待几百年。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直到江宴把抓捕女鬼的行动分布下去,噬诛和一众冥将才离开。
江宴拧着眉头吐出一口浊气,刚休息了一会儿,隔壁卧室传来南噜噜叫他的声音。
江宴起身,想过去看看,结果南噜噜自己就过来了。
小鬼浑身光溜溜的,带着一身泡沫,遛着小鸟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小脸上满是慌乱。
“宴儿宴儿,发大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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