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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程叔吧。”
苏离离一个寒战,“我不知道什么匣子。”
祁凤翔摇头道:“太急躁了。
说谎之时切忌心虚,要耐心找到最佳的时机,让谎话听来顺理成章。”
他抚膝而坐,衣袖上绣的暗纹花边落在白衣底衬上,神情落落大方而收敛内涵,不似定陵的暧昧危险,不似扶归楼的英越出众,反倒像世外散人一般萧疏轩朗。
“已故的戾帝做太子时,有一位老师,”
他起音扬长,像讲一个悠远的故事,“也就是太子太傅叶知秋。
相传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不测之术,展生平之所学,著出统御天下之策。
先帝看后大为赞许,令良工巧匠以钢精铸匣收藏,用奇锁锁上。
世人称之为《天子策》。”
祁凤翔今夜似刻意要跟她多说些话,续道:“传说那钢匣淬锰镀金,可千年不锈,若非三棱钥,便是刀劈斧砍也打不开。
先帝将匣子留与叶知秋,令只传即位之君。
然而昏君登基时,不知与太傅起了什么龃龉,叶知秋竟离朝而去,不知所终。
那《天子策》也失了下落。”
“从此人们便传言,《天子策》得之便能得天下。
昏君虽登大位,却因失了这个匣子,故而失了天下。”
苏离离无奈笑道:“天下之道,纷繁复杂,能装在一个匣子里,你信?”
祁凤翔便也笑道:“我正是有些不信,所以好奇。”
苏离离仍是笑,“我也挺好奇,这么个东西害了我父母家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祁凤翔往她身边挪了挪,温和道:“苏姑娘,你还小,历练有限。
在我眼里,你是晶莹透彻,无所遁形的。
你每说一句话,我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出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从被角拉出她纤细的手指,“不要跟我说谎,好吗?”
苏离离手一缩,没缩掉。
他温柔地捏着她的手,却不容抗拒,让苏离离顿时毛骨悚然,不知他意欲何为,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做出了抗
拒的姿态。
祁凤翔却兀自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似研究般问道:“你做棺材怎的没有茧子?”
苏离离本已紧张到了极致,几乎是咬着唇道:“我这些年不做改板、卸料的事。”
祁凤翔从舱角抽出一个木盒子,一手揭开盖子,叮叮当当倒出十余根两寸长钉,钉头四棱锋锐尖利。
祁凤翔拈起一枚道:“这个东西叫作断魂钉,可以从你的手指尖钉进去,直到指根。
定陵那夜你也看见默格用了。
我猜你看见他那张脸定然怕得说不出话来,所以还是我来吧。”
他仿佛处处替她着想。
苏离离听得分明,一急之下,想挣扎开去,却哪里斗得过祁凤翔分毫,被他按趴在船舱里,压制得几乎动弹不得。
苏离离惊骇之下,放声惨叫,破口骂道:“祁凤翔,你个疯子,老娘没有什么匣子!
你放开我!”
祁凤翔将她的两手死死按在褥上,却附在她耳边低沉道:“别这么叫,让人听见还以为我在怎么着你呢。”
他胸口抵着她的背,唇拂着她的耳鬓,苏离离挣不开他,欲逃无路,欲死无门,再也控制不住,脸伏在被褥上,虚弱地抽泣起来。
祁凤翔一只手捉住她纤细的两腕,另一只手拈着钉子,用那锐利的针尖在她手背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划过,看一道浅淡的红痕慢慢浮现,好整以暇道:“刑讯逼供这套我还真不太通,我们摸索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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