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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仪堂堂一个县主,被这样随意地指指点点,好像在贺时霆眼里,她身上只有那件衣裳有价值,还是被用来讨好一个低贱的丫鬟!
她自幼在皇后膝下长大,比几位公主都受宠些,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气恼地转身跑出了定平院的大门。
贺时霆眼里略过一抹讥讽,转而看向晋王,“晋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晋王没有管跑出去的安仪,对贺时霆笑道:“琼楼的玉髓酿千金难求,今夜大哥在琼楼设宴,我特来邀你同乐。”
京城的酒虽香醇,却无趣,喝起来不似漠北烈酒那般灼喉烧心,畅快淋漓。
而且这场酒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贺时霆拒绝地很干脆。
晋王脸上的笑丝毫未改,仿佛并不介意被拒绝,“不去便不去,晚上我遣人给你送一壶来。”
再怎么他也是王爷,贺时霆不好完全不给面子,他嘴角半勾,“多谢。”
他答应收下这壶酒,晋王脸上的笑真心了几分。
他原也没有全然的把握能请得动贺时霆,何况他带了安仪来,又小小地得罪了贺时霆一把。
贺时霆如今深受父皇恩宠,他那几个兄弟谁不想拉拢?今日能让贺时霆收下这壶酒就算不易了。
只是安仪代表着皇后那脉的面子,他也不好得罪。
临走前,晋王笑道:“安仪年纪小,还望你多担待
。”
贺时霆似笑非笑,没有答应。
晋王头疼得很,只盼着下次自己出来,别又被那小祖宗发现。
晋王走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贺时霆点了下楚楚的鼻尖,“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温热的触感带着贺时霆身上独有的气息,楚楚被他一点,整个人都懵住了。
安静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声轻笑。
楚楚后知后觉地两颊晕满柔粉,她心悸地厉害,羞得转身就跑,想躲开贺时霆。
她动作太大,被贺时霆一把揽住了细软的腰。
“跑什么,再扯着肚子上的伤。”
楚楚被他揽得浑身发软,“我不跑,您快放开。”
嗓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双眼可怜兮兮地垂着,看得人怪不忍的,贺时霆只好放开她。
贺时霆一放手,她很快便跌跌撞撞地躲到床上去。
床幔晃了晃,又归于平静。
过了一会,一个乌油油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悄悄朝外面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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