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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难形容的过程,就仿佛他们所处的空间本身也很难以形容那样。
亚空间的浪潮所带来的景象往往很难用理性与逻辑来解释,现在正在生的事情也一样。
藤丸立香只是闭着眼平举着从帝皇那里得来的权杖,面容平静,看似什么都没做,但以太的波涛却以一种奇异的规律冲刷着四周。
最先出现,或者说,最先被现的一个改变是重力出现了。
二位原体都在某一个瞬间里感受到了明确的垂坠感,而正当他们调整了原本因为胡乱飘着而有些角度偏向的体态、做好下落的准备时,洁白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便恰到好处地在他们的脚下显形——紧接着的是厚实华丽的地毯,雕刻精美的立柱,歌功颂德的壁画,庄重典雅的陈设……四周的一切仿佛蔓延开的全息投影那样凭空出现,在几个呼吸间便铸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而且建筑物本身还在继续向四周延伸。
康拉德·科兹先开始在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建筑中好奇地移动。
他看似克制地没离开原地很远,但干的事情可远称不上克制:在一阵似乎稀松平常的东摸摸西看看之后,他来到了一面绘有大远征时期帝皇带领的某场大捷壁画的墙壁边上。
他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秒,似乎是在分辨它描绘的具体是哪一场战役,然后在皱着眉的费鲁斯·马努斯准备出言提醒的前一秒,陡然间伸出手,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中用他的指甲——考虑到他现在的形态,也并不能完全确定就是指甲,总归肯定是大差不差的什么东西——以几道斫痕精准地剜掉了壁画上帝皇那被着重描绘得庄严而光辉的面孔。
很难确切地说他干这件事的时候抱的什么心思——是单纯泄不满的恶作剧,还是真的对帝皇心怀愤懑,又或者二者兼有。
反正在他做完坏事之后,他倒是立刻在费鲁斯愤怒的咆哮声中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又或许,帝皇的壁画只是一个理由,他只是想在此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不断挑衅费鲁斯。
然而在这挑衅真正被升级为冲突之前,他们却同时惊讶地现,墙壁上被破坏掉的那一部分正迅地恢复原状。
“我在此处为魔力赋予的‘概念’是‘第三十个千年中某一瞬间的泰拉皇宫’。”
藤丸立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冥想,顺手把跟她人差不多高的长杖戳在地上,“因为概念上是被定格的‘一瞬间’,所以内部的景象不会变化。
就算一时遭到破坏,环境中的以太也会自行依附概念,让被破坏的地方变回原样。”
费鲁斯·马努斯对此没什么反应,康拉德·科兹倒是带着明确的不满咋了一声舌。
在他转回身去,把那面墙上的壁画当做某种大型野兽磨爪子用的抓板之前,藤丸立香及时地补充了一句:
“另外,帝皇想要和伱单独说点话,康拉德先生。
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你。”
她持着权杖大步流星地朝着康拉德·科兹走去,金灿灿的双头鹰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当中熠熠生辉。
“接一下灵能通讯?”
她毫不在意地将那支带有强烈象征意义的权杖伸到了康拉德·科兹面前,而后者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个非常嫌弃的表情:“我能拒绝吗?”
他这么问。
但从他在问的同时已经向着那柄权杖伸手的这一点来看,他非常清楚,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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