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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
不待祝凤兰细细解释,王蝉接了话,“方才您和舅爷说的话,我都听着了。”
“我阿爹,他要嫁人了。”
王蝉的手摸上脑袋,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个拖油瓶。
有句老话说啥了?宁要讨饭娘,不要做官爹。
只她可怜,眼瞅着做官的爹要有了,讨饭娘却没有。
不是嫁人——
祝凤兰正想纠正,想着王伯元的情况,和嫁人也大差不多,她索性不说了。
王蝉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石头上。
“你舅爷说了,石头有灵,要搁你屋里庇护着你。”
祝凤兰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又瞧了眼小丫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便是不信顽石有灵,她都期盼着,要当真有灵便好。
王蝉拢过桌上的石头,入手是微微的凉。
石头不大,一手便能握住,只王蝉手小,倒显得石头大了些。
“我觉得舅爷说得对,这石头和我有缘,我瞧着它就觉得亲切,心里踏实得很。”
想了想,她又道。
“它应该是我自个儿喜欢的东西,不是吴家的,你瞧,阿爹都让它跟着我一起去地里了。”
王蝉出事时,吴富贵也没瞧到现场,砸人的石头究竟是哪儿来的,他倒也不清楚。
“你呀,瞧着也是个石痴。”
祝凤兰笑言,“回头定能和你舅爷聊一道儿去。”
“他是一个石匠,老是说石头有灵,以前喝大酒了,扯着我说古,还说咱们祖上还出过养石人,颇有神通呢。”
养石人的事,祝凤兰倒是不怎么信,只当是话本故事一样。
什么方士奇人,求神仙,炼金丹,点石成金,禁咒祈禳……
听着就是故事!
要当真这样厉害,她老祝家早就去当国师了,她也是国师后人家的老闺女,吃饭都得用金碗,美得哩。
哪至于在这胭脂小镇当老石匠的闺女,苦哈哈,以后传下来的家当啥最多,磨盘最多!
养石人?
许是脑子空空,王蝉对啥都稀奇,听到这个词,便将它往脑海里记,眼睛里都是好奇。
“姑,啥是养石人?”
“谁呀?”
祝凤兰正待说话时,大门处的铃铛被拉响,祝从云还未歇下,声音如洪钟,从屋里中气十足地喊一声。
“爹,是我啊,时化。”
大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
紧着,便是脚步声和木栓落下的声音。
“这么迟了,怎么还过来了?”
祝从云问,“怎么,凤兰在我这做老爹的这儿睡着,你还不放心啊。”
老丈人瞧女婿,老眼里都带着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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