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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起来了,”
木朝生咬咬唇瓣,额上生出些许冷汗,“好疼。”
“怎么回事?”
白梨眼底涌上一丝慌乱,心乱如麻,略有些紧张地挤过人群,俯身查探木朝生的伤势。
从前这人被欺负何曾表露出这般模样,实在是少见,却又无端叫人烦躁,总让他想起那日在书院对方忽然晕倒。
莫不是后腰的伤还没好?
白梨心头思绪万千,紧紧咬着牙关,见木朝生眉心紧蹙,额上俱是冷汗,多半是疼得厉害,一时间也觉得无措,道:“伤到何处了?”
少年们少有主见,眼见白梨神情紧张,便也跟着围过来,七嘴八舌道:“这满地砂砾,许是磨破了。”
“太医在一旁安营,不若先送去太医那边瞧瞧。”
“用不着你们假好心,”
吴文林面色不虞,将人统统推到一边去,“本就是白瑾撞倒木朝生的,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都让开,叫他自己过来道歉。”
白梨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脸色有些难看,甚至算得上难堪,“木朝生只是个奴隶。”
“是奴隶又如何,”
吴文林高声打断道,“我真看不起你白二,将门之后,名门贵族,成日只知道呼朋唤友欺辱弱小,你长兄长姐的胸襟半分不曾学到。”
话音刚落,一旁瑟缩的白瑾同白梨一起变了脸色。
他知道白梨十分在意自己的出身,因为只是白家的养子,不想叫人看轻,也不想丢了白家的脸,所以一直想要得到哥哥姐姐的认可。
幼时总有别家少爷取笑他的出身,白梨时常同人争执打闹,直到年岁大了些之后,那些流言蜚语才渐渐消失。
虽是如此,并非白家亲子的身份始终像一把刀一般悬在白梨的心上,动辄便要落下来,将那颗心戳得血肉模糊。
白梨脸色一度变化,几个少年都有些怵,打算先行离开此处以免被误伤,那吴文林倒是不怕他,仰着脑袋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在其中,同白梨对视着,时时刻刻准备着或许会发起进攻。
但白梨只是咬咬牙,转身将白瑾拉到面前来,低声道:“小瑾,同木朝生道歉。”
白瑾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十分苍白,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木朝生的面庞上,看他面无表情跪坐在地上,额上溢出冷汗,眉眼被遮挡,周身气质却不卑不亢。
白瑾的身体有些轻微发颤,他下意识转头望向白梨,二哥的视线却也在木朝生身上,并不曾注意到自己。
他唇瓣咬得发白,片刻之后才小声道:“抱歉,方才不应当撞到你。”
他弯身揽住了木朝生的手臂,语气带着善意:“我扶你起来。”
木朝生觉得头晕,他没说话,也没应声,手臂上的力道收紧了些许,身体方被少年搀扶起来,便更觉得膝盖刺痛。
他眉心微蹙,本打算抬手阻拦对方说等一等,却忽然感到白瑾松了手,紧接着便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与他的呼痛声。
木朝生摔坐回地上,愣了愣,未等回过神来,那白瑾已然呜呜咽咽哭起来,委屈道:“我不慎撞倒你是我之过,可我也道歉了呀。”
木朝生唇瓣微张,事发突然,他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该说什么,茫然道:“你——”
“萧未哥哥,”
白瑾嗓音带着哭腔,见季萧未出现在人群之后,忙将手抬起来,“我手好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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