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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冶神情有些空洞,饶是见惯大场面的大夫也免不了发蒙。
“全部五刀,而且都是挂着微笑死的,就像正在做一个美梦。”
王斌思索着说。
千梧眼睫一颤,抬眸问小河川,“昨晚辅田带我们参观后面的祠堂,那把月白色有弧形的刀,是不是叫饮梦?”
“是。”
小河川呆呆点头,“但饮梦失去主人后便歇刀了,从未杀过人。”
千梧蹙眉,“再去看看。”
后面的祠堂一如昨日,三道门都紧闭。
众人先推开右边的门,昨天没能一见的“血嗅”
已经回来了,如同高傲的大将飒爽地立在刀架上。
不同的是,刀和刀鞘是分开的,玄铁长刀上隐隐可见血光,漆黑光亮的刀背上映着玩家们惊恐的眼神。
“杀过人的刀就是这样的。”
小河川倒算冷静,对着血嗅恭敬地拜了拜,“要用一日来彻底饮尽血气,然后才会回鞘。
你们如果怀疑饮梦,待会看看就能知道是不是它杀人。”
不出所料,蝮蛇还和昨晚一样安静待在刀鞘中,而左边祠堂的饮梦已然出鞘。
饮梦刀身和刀鞘一样颜色,薄而锋利的刀刃闪着银白色的冷光,刀头弯弯,如美人勾魂的嘴角。
银亮的刀身上下皆闪烁血光,血气满溢祠堂,没有住处的腥气,反而有一股暗暗的甜香。
“连砍十四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河川脸色惨白,疯狂朝饮梦鞠躬,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去李家的路上,千梧脑海里反复是死去玩家的面容。
第一夜死去十四人,悄无声息,每个人都是在甜梦中被五刀夺命,到死都未露出半点痛苦狰狞。
江沉揽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神刀入宅杀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钟离冶推测的死亡时间,那时候我们和屈樱明明都醒着。”
江沉问,“你昨晚有做梦吗?”
“没有。”
千梧说,“刀名饮梦,死者全部甜睡,或许触发条件就是做美梦的人。”
他说完这话,江沉沉默片刻,“应该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也做梦了?”
千梧奇怪地问。
江沉点头,“嗯。”
或许因为忽然聊到了妈妈。
江沉梦见他和千梧刚刚偷偷恋爱起来的那一阵,妈妈主动来找他,对他说,如果一定要个男人,如果那个人是千梧,并非不能接受。
那是江沉人生中最顺遂安心的记忆。
“死者脸上的笑容带着向往,可能梦见一直渴望但没发生过的事情才能触发,已经发生过就不算。
当然也可能是时间早晚问题,也或许是你做梦时刀已经喝饱了。”
千梧有些担忧地叹气,“我直觉还是和梦有关,可惜人很难主动控制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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