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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翌杰嘿嘿笑了两声,没再跟他腻歪,从祖喻身上爬起来挥了挥手道:“走了啊。”
“嗯,去吧。”
祖喻睡美人似的虚弱地看着他。
玄关处传来了很轻的关门声。
房间里一片寂静,祖喻看了眼床头柜上左翌杰给他喂蜂蜜水的马克杯,忽然想打个电话把左翌杰叫回来,说:算了,咱们今天请假吧。
但祖喻终归是那个理智的、不会为一时错觉般虚幻的爱情放弃货真价实、看得见摸得着的全勤奖的祖喻。
所以他没打。
昨天醉得太厉害,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乏,不知不觉祖喻又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半梦半醒间听到玄关处再次传来了很轻的开门声,应该是左翌杰买了早餐回来。
祖喻没睁眼,但听到左翌杰悄悄把卧室门打开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以为他还没醒,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了。
餐厅里左翌杰独自吃完早餐,出门上班了。
祖喻睁开眼,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开始慢吞吞地起床。
说实话,左翌杰这人,嘴甜活好又体贴,虽说平时总跟孩子似的长不大,但关键时候又大多表现得十分靠得住。
祖喻要说自己从来没动过心是假的。
一开始祖喻确实目的不纯,跟左翌杰在一起只是觉得左翌杰这人花钱够大方。
后来发现左翌杰其实没那么有钱,祖喻有一点淡淡的上当了的错觉,又有一种强烈的“上当就上当吧”
的感觉。
那是他头一次突然不想冷静地算计什么利益得失,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虽然这人没钱,但爱情也很好”
的想法。
好在这种二逼兮兮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左翌杰就亲手把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他面前。
现在想想,祖喻知道自己那天的愤怒并不仅仅是因为左翌杰让他头上一片青青草原,还因为那种被一巴掌打了个清醒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认真了而产生的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那件事之后祖喻顿时觉得自己从前的那些“理智”
啊、“冷静”
啊、“无情”
啊什么的优良品质全都回来了。
谈他妈什么真心呐?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反正最后都要出车九,那他就不能在左翌杰这棵没钱途的歪脖子树上吊死,要吊他也得吊那种挂满毛爷爷的不是?
一开始他想过和左翌杰分手,但这个想法只出现了短短一瞬祖喻就觉得是自己看不开了。
为什么要分手?分手不就显得自己认真了嘛?分手还得重新找火包友,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当时没跟左翌杰提分手,但出于对自己的健康考虑,他还是狠狠威胁了左翌杰,并把他手机里一切乱七八糟看起来有些可疑的联系人删了个干净。
反正跟谁玩儿都是玩儿,在他勾搭到金龟婿之前大家且一起厮混着呗,等他嫁入豪门了就立马踹了左翌杰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没准儿还能当着左翌杰的面儿坐进宝马车,从后视镜里边儿欣赏他咬着小手帕哭的场景。
祖喻时常这么提醒自己,可惜跟左翌杰厮混了快两年,他还没遇到金龟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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