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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沈云亭赠给银朱一支雕花玉簪,玉簪挽,大约隐含了求娶之意。
银朱接过玉簪,连看都不看便将玉簪丢了。
她不忍沈云亭一番心意被丢弃,上前捡起了玉簪,小心地护在了手里。
跟在银朱身边的贵女们便嘲笑她喜欢捡别人不要的废物。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想着要护沈云亭,听见别人说沈云亭是废物,憋红了脸替他争辩维护他:“他不是废物,是宝贝。
他配得上最好的东西,你们不许说他。”
自那之后,那根被银朱丢弃的玉簪便长久被她珍藏在了身边。
如今同样的场景在眼前再现。
嘉禾垂眸凝视着手上的雕花玉簪,余光扫见站在不远处角落的那一抹熟悉的素色白衫清隽身影。
屏息抬头昂起脸,深吸一口气,用力丢掉手中的雕花玉簪。
“咔嚓”
一声碎裂在地。
“废物就该丢远一点。”
嘉禾道。
那几个贵女惊呆了,直愣愣地看着嘉禾,似是没想到嘉禾竟会把簪子扔了,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谁都知道,永宁侯家那个傻乎乎的愣头青看上了沈丞相家的二公子。
把破烂当宝,死缠烂打追着沈府那位外室偷生的二公子有一阵子了。
沈二从不给她好脸色,她却自己送上门贴得紧,日日都守在丞相府大门口等沈二,为得就是和沈二说上一言半语。
那痴迷的样子,大家伙都看在眼里。
今日竟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平日总垂着头走路的人,忽然昂起了头,将沈二的簪子丢得老远不说,还说亲口说那是废物。
真是稀奇了。
连银朱都不禁朝她道:“程嘉禾,你没事吧?”
“没
事,好好的。”
嘉禾注视着她,恍然想起七年后那个在东宫门前憔悴濒死的女子,现如今她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高傲又明丽。
银朱疑惑地撇了撇嘴,站在她身旁的唐露芝哼了声道:“银朱,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看她啊,是故意这么做想以此引起沈二对她的注意。”
银朱问:“此话怎讲?”
唐露芝道:“不过是些勾栏瓦舍里的女子为了勾住男人用的小招数罢了。
人都说男子天生便是猎人,越是上杆子凑上前的他越是看不上,反倒是越是得不到手的便越在意越来劲。”
“你想啊,从前程嘉禾一刻不停地追着沈二跑,沈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是不是就是我说的这个道理。
现如今程嘉禾假作潇洒扔掉簪子,定是想耍那欲拒还迎的小把戏,吊起沈二的征服欲罢了。”
嘉禾没想到,她只是单纯不要沈云亭了,却被唐露芝脑补了这么一出,正想反驳,却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吼。
“谁在说我阿妹,给我站出来!”
声落,嘉禾心猛地一颤,眼底涌上一股热意,抬头她念了几千日夜的人映入她的漆黑瞳仁。
她的阿兄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冲了过来。
今日阿兄未把他的红缨枪带在身旁,一身青紫开骻圆领襕衫骑马装,腰间挂着九环带,眉梢扬起,意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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