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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皱着眉盘算道:“这屋里所有东西都得重新添,床榻、帷帐、桌子……算下来得花好大一笔银钱。”
“丞相府库里的存银都用来买药材给白城的百姓了所剩无几。”
嘉禾掰着手指算道,“我出门走得急只带了三十两白银,怕是不够。”
沈云亭微一挑眉,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二百两银票,交到嘉禾手上:“夫人莫急,方才在宫里我已让察哈王上预支了这三年的俸禄。”
嘉禾接过银票呆呆地看着他。
“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沈云亭捏了捏她瓷白的脸颊,“不能亏待了我夫人。”
嘉禾眨眨眼白净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
沈云亭看她红着脸便猜到她那颗简单的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摸摸她脑袋:“不必想省着花,于为夫而言谋财不是难事。”
嘉禾点头应了,不过话虽如此,如今他二人身在异国他乡,不必在京城那会儿要什么都要,还是谨慎点花销比较好。
未过多久,察哈王上派来洒扫之人到了,夫妻二人将小木屋交给洒扫之人,一同去了镇上添置日后要用的东西。
嘉禾盘算了一下,小院简陋一共只有三间木屋只能先将
就着住,一间做卧房,一间做书房,另有一间便先挪做正堂用。
院子大,等将地方都收拾出来,还可以搭个两个小棚,一处当伙房,一处做净房。
大邺人喜净,每日沐浴必不可少。
这么想着,夫妻二人在镇上置办了一顶雕花八仙桌、床榻、笔墨纸砚、书案、椅子等大物件。
顺带又拉了一截竹帘挂在书房,碗筷、杯著、酒壶以及几床被褥。
置办这些约莫花了整整一日,待到入夜夫妻二人才将所有东西都放到屋里布置好。
原先积灰的小木屋,点上银烛,变得干净亮堂有了烟火气。
入夜两人梳洗完,躺在卧房的床榻上,听着各自的呼吸声,不知怎地心怦然而动。
嘉禾闭着眼,心思却飘了。
先前成婚那会儿有隔阂,两人心照不宣地留了底线,哪怕做再过分亲密的举动也没有越过那条线。
现在都说了要圆满,可这房还迟迟未圆,她也不知沈云亭心里是怎么想的。
若说前几日是为了赶路,可眼下他们都已经安顿下来了。
她都躺在他身旁了,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似狼转了性子。
沈云亭平躺在嘉禾身侧,喉结微动,心想这些日子连日赶路加上近日忙了一整日嘉禾必然累了。
他若是像前世那般肆意妄为,那先前好不容易存下的那一点好感就没了。
不急,反正已经等了三年,多等一日罢了,他等得及。
话虽如此,可她的手好像若有似无地探了过来。
错觉,定是错觉。
他闭上了眼,说服自己感觉入眠。
刚闭上眼却听一阵雷鸣声自窗外想起,紧接着外头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个时节多雷雨没什么奇怪的。
奇就奇在这雨哗啦哗啦下进了小木屋里。
这小木屋年久失修,屋顶漏雨。
沈云亭:“……”
嘉禾:“……”
雨下得又急又大,噼里啪啦从屋顶渗进来,卧房的地面顷刻间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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