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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城门口,黑脸衙役说什么都不肯在坐牛车,说是有要事,就与众人分别了,朝着前面的一处村庄走了去。
又行了一里多路,忽而从前方来了一队举着白帆的丧仪队伍,漫天撒着白纸。
“…这是哪家的地丧事办得这般热闹,请水的阵仗这般大,这得费多少银子啊…”
听到村长的羡慕的叹息声从旁边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转头过去。
这才发现刚刚还宽敞得道路已经变窄了,两辆牛车几乎成紧挨着的姿态往前走着,这才听见了村长的声音。
说话间,眼见那边的丧仪就要近了,谢中条赶紧和刘二把牛车一前一后的停在了旁边的山坡上。
两边的山坡将道路夹在中间,让丧仪队伍走在中间颇有一种过关隘的感觉。
“…到底是白事,还是不能离得太近了。”
谢中条一边说着,看向丧仪那边。
前面的丧仪队伍走在平整的土路上,道路的两边是平缓的山脚坡道。
刘意她们的牛车此时就在两边的山脚处,既是避开了对面来人,又能看得见下面的队伍。
他们的牛车走得虽快,可这会儿天已经大亮,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多。
一些人像他们一样,走到山脚处避讳开,一些人则是停在路边等队伍过去。
丧仪队伍吹吹打打的,虽是哀乐,却也十分的热闹。
跟在棺材后面的丧主们头披孝帽,身上穿着白色的麻衣,脸上很是平静,也少有哭泣,都是干嚎,没见一滴眼泪。
“…这是谁家的,怎么儿女——”
“哎呀,快别说话,这是刘大地主的丧事……”
说话的男人一身的蓝色细布长衫,身上背个褡裢,是个行脚商贩。
他打断了边上年轻挑夫的话,一脸讳莫如深的看了前面举着白帆的队伍,低声道:
“听说刘大地主前段时间被魇着了,总是说房里有个美人,晚上也不许人进他的屋。
每天黑夜的不出门,都在屋里和那女的鬼混,这才几天,人就不行了,已经躺在床上动不得了。”
“这是道观里的人来看了,给得保命法子,说是骗一骗那些脏东西。”
商贩神秘兮兮的说完,挑夫面露狐疑,但也笑了一笑,不信邪道:“那刘大地主已经六十多了吧,那妖怪也能真下得去手?”
这话一说出来,边上的男人们都是一脸的怪异笑容,互相都是秘而不宣的默契。
这时候刘意注意到旁边一直听着的人群里,一个背着布包长剑的大胡子剑客闻言嗤笑了一声,眼光盯在那红木棺材上,说话了:
“妖怪就是妖怪,人在它眼里就是一盘菜,谁会在意这菜是公的母的,老的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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