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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生甩了两下,燕一纹丝不动。
他握得紧,原先只是牵着,不知怎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五指展开,再被强硬的摁住。
白春生本想做一番争斗的,结果不知怎的,竟慢慢的变作了十指紧扣。
许是深秋的季节,衣服穿得有些厚了,热气熏红了脸颊。
白春生觉得羞耻极了,他直直盯着在前面走着的韩从昼,生怕她回头。
咬牙低声向燕一传音:“松开!”
两侧行人纷纷,推着馄饨车的人,在街口卖符纸、黑狗血的人……
没人看着他们,他们被淹没在人群中,浪漫的刚刚好。
更何况,燕一看了一眼两人正紧紧握着的手,他的视线往上挪,看见了白春生因为觉得羞耻而透红的脸。
——这还是幻过形的,谁知道白春生现在的脸究竟红成了什么模样。
燕一理直气壮的拒绝:“不要。”
白春生急了:“他们在看我们!”
“看就看呗,我们两个多威风。”
燕一随口答道。
白春生一口气提上来,差点缓不过来,真想拿起燕一的木剑戳戳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这人难道不会害羞吗?
和燕一讲道理是说不明白的,白春生只好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自己现在是白春去,这里没人认识他。
韩从昼因为洗脱冤屈还能得到羽升宗的赔偿,心情不错,一路上走过去恨不得可以跳起来哼着歌。
天南城作为碎石凡界最大的中心主城,比起浮玉集市不知道要繁华多少,韩从昼眼瞧着前面一群穿着羽升宗道袍的道姑们围着路口的一家胭脂铺进进出出,这些姑娘们手上都拿着一小盒先前没有见过的样式。
脸上的颜色好像比她的也更嫣红好看些。
韩从昼突然来了兴致,扭头对白春生道:“白道友、燕道友,可否先等等我?我进去瞧瞧,一会儿就来。”
被韩从昼的这一突然扭头,白春生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发现韩从昼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后,白春生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的心又再度提了起来。
他与燕一现在正站在人流量最大的街口,更别提燕一还戴着个可笑的面具。
这些路过的行人,眼神都好似往他与燕一身上飘。
就好像燕一是个怎么样的傻子,他白春生也是个类似的傻子。
白春生整个心都要揪起来了,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掉!
他搞不定燕一,难不成连这群小小人修都搞不定了吗?
欺软怕硬许是现在的白春生本鸟了。
白春生正要下意识追过去威胁恐吓这些人,叫他们不要再看自己了。
燕一在这时松开了手。
他很体谅自己道侣的薄脸皮和容易红的脸蛋,先前逗一逗倒是没事,把他惹急了,恐怕白春生又要与他生气了。
还是要见好就收。
但这一举动,让白春生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了,甚至还有些患得患失。
可恶,凭什么!
燕一想握手就抓着他的手,不想握了就松开,他白春生什么时候这么乖乖听话了?!
怎么可以任由燕惊秋肆意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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