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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里只有一片乌压压的黑。
“我……死了吗?”
她多日未进水,喉道干涩。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蠢货。”
阿桔身躯僵住,不愿相信地转头看去。
苏醒一袭暗金玄衣,懒懒倚坐在软垫上,一只黝黑蜘蛛栖在他手掌心,他拿着一节树棍挑了虫卵正在给蜘蛛喂食。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让陆云锦他们把船只上的追踪蛊虫杀死了,为什么苏醒还是追上来了?
尽管从焦家母子阐述关门一案的时候,阿桔就猜出是紫衣神教所为,可她还是骗自己说,苏醒绝不会找到他们。
可现在,一觉醒来,她的梦破碎了。
“你说为什么?”
苏醒将蜘蛛放下去自由活动,望向阿桔,不悦:“怎么,见到我你很意外?”
阿桔想不通,道:“我明明已经让陆云锦把追踪蛊虫给杀死了……你为什么还能追上来?”
苏醒一怔,先是不敢置信,继而大怒,一字一顿问:“你、说、什、么?!”
本以为曙光就要到来,今朝却还是堕入黑暗,阿桔心冷如灰,几乎是破罐子破摔:“鸾鸾说你中了银针,必死无疑,为什么你还活着!
?”
“你这么希望我去死?”
苏醒沉下面容,眉梢间都是阴鸷戾气。
阿桔无所顾忌地承认:“对,我就是巴不得你去死!”
苏醒掐住阿桔双颊,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捏碎,“好样的,阿桔,你真是我养出来的一条好狗,竟敢反咬主人一口。”
亏他刚脱离险境,第一时间就是去照看她的身体,见她安然无恙,身上伤口也都得到妥善处理,他才让阿朔给他包扎血口,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他简直就像个笑话!
他阴狠又残忍地宣告道:“可惜啊,你这辈子都逃不脱我。”
阿桔皱眉,紧紧盯他:“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前阵子总是心神不宁,疑心苏醒近在咫尺?
“我最擅长炼蛊,你说我能对你做些什么?”
苏醒贴近她耳畔,说出的话几乎能将阿桔彻底击碎:“自然是在你体内中了情系终生的子蛊,这一世,你都离不得我。”
阿桔只觉恶心又怨恨,她伸手拼命推开苏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苏醒轻飘飘地“嗯”
一声,大方认了,“没错,我就是个疯子,谁叫你这么不幸,入了我的眼?”
他将她双腕擒住,抽了腰带绑缚,举高压在车厢壁,将自己的满腔怒火通通发泄在阿桔身上。
他这次没了半分怜惜,直捣黄龙,干涩甬道承受不住鞭挞,阿桔几乎生不如死。
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她眼神涣散,耳边只闻车轮“咕噜”
驶过沙土地的声音。
车帘被风吹得掀开,靛青树影在视野里快速地一闪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阿桔才终于得以解脱,她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躺倒在地,头颅伸出车厢,怔怔望着湛蓝夜幕,静静垂泪。
驾车的阿朔余光扫她可怜模样一眼,心中叹气,但还是默不作声,权当自己是哑巴。
“去哪里?”
这不是回天涯岛的方向。
苏醒扫她狼狈模样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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