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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宋沅很犹豫,他害怕破窗效应,他并不擅长说自己的事情。
但如果倾诉对象是顾景迟,好像也没关系。
“有一次我发烧了,很难受,可还是被拉去参加文艺汇演了,因为院长非要我站在第一排。”
顾景迟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我那个时候很难受的,我就哭了,院长一开始还会哄我的,说结束了立刻带我回去睡觉,可是结束后没人带我,我不认识路,就一直哭,院长觉得我很丢人,把我一个人留在礼堂罚站,天黑了也没带我回去。”
说着说着,宋沅眼角掉了几滴眼泪。
他有些尴尬,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伤心,这只是生病伴发的生理性泪水而已。
他侧过头,不想让眼泪掉在顾景迟的枕头上。
虽然顾景迟不说,但宋沅觉得作为伴侣,自己有义务照顾一下他的小洁癖。
但顾景迟却直接用上手帮他擦了,“那个时候你多大?”
“六岁?七岁?我忘记了,但是肯定不是八岁。”
宋沅吸了吸鼻子,“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想告诉别人我生病了,其实自己知道就好,小病是死不了的。”
顾景迟撕开一片降热贴,贴在宋沅头上,“生病又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不会生病。”
宋沅看着顾景迟,心跳一下重过一下,雷鸣带着骨膜,同频振动,像驱散邪祟的鼓楼钟声,把积压在宋沅心头十几年的晦暗驱散了。
眼皮越来越重,宋沅觉得自己快睡着了。
意识到顾景迟好像要离开了,他忽然对顾景迟伸出手,“不一起睡吗?”
顾景迟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我还没洗澡。”
宋沅有些急了,直接抓住他的手,很小声地对他说,“都这么晚了,洗什么洗啊!”
*
第二天,宋沅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来。
顾景迟给所有家政放了假,让他们去参加爱神节的活动。
“活动?什么活动?”
顾景迟向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当地居民通常会在河边支起摊位,售卖一些手工自制的小物品。”
顾景迟家的家阵大多是办了工作签的国人,时间一到就可以回国探亲,顾景迟觉得他们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于是直接放了假,让他们去买点小手办。
“顾景迟,我也想去!”
顾景迟摇头,他觉得宋沅应该在家里养病。
但他不忍心看宋沅希望落空,挣扎了两秒,还是同意了。
出门前,他把宋沅裹得严严实实的,宋沅觉得热,他才把拿出来的大衣收了回去。
刚到现场,宋沅就拉着顾景迟的手来到一处摊位前,他指着一对手环,“顾景迟,和我一起带这个。”
情侣手环!
“他可以测量心率,还有实时定位。”
宋沅指着上面的标语说,“如果心跳过快,还可能发出警报好实用!”
顾景迟没看出这个手环是什么牌子的,他担心隐私泄露的问题,“你如果喜欢,我可以给你买更好的。”
可在宋沅眼里,没有好不好的,只有合不合眼缘的,“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个,你和我一起戴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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