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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讨厌的就是别的女人,碰自己的父亲,因为爹的眼里,这些女人从来都是空气。
但凡违背爹的意愿,死缠烂打不折手段的,容哲修自然极为厌恶。
而林慕白不同,林慕白是爹自己凑上去的,那是爹喜欢的,所以他也喜欢。
明恒轻叹一声,蹲身在五月身前,“去包扎一下吧,否则失血过多,谁都救不了你。
世子不是生你的气,他是生苏侧妃的气,所以发在你身上。
咱们都是做奴才的,苏侧妃到底是主子,我知道你的难处。
世子没说要处罚你,你也就别跪着了。”
五月白了一张脸,始终一言不发,对明恒的话语也犹如置若罔闻。
他跪在那里,不知疼痛,不知流血,连死亡都无所顾忌。
轻叹一声,明恒起身,“你这倔脾气。”
语罢,只得转身离开。
外头的动静,林慕白是听得见的,睡了一夜,精气神也是好多了。
只不过被那迷药熏得浑身长了红疹,极为难受。
但又不能挠,否则伤口裂开,便很难再好。
“如意,备笔墨,我写张方子你去帮我抓药。”
林慕白望着紧握自己双手不放的容盈,笑得略显眸色黯淡。
闻言,如意快速上前,搀了林慕白起身,将软垫子靠在她的腰上,能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林慕白勉力写了一张方子,如意快速接过,“师父你好生歇着,我去抓药,经他人的手,我不放心。”
说着,快速收了方子往外走,却在门口处顿住脚步,容色微恙的回头望着林慕白,“师父——”
“我知道了。”
林慕白不是没见过容哲修惩罚五月的手段,上次在林氏医馆,一剑贯胸,鲜血淋漓。
那画面,林慕白至今还印象深刻。
她想下床,可容盈却握紧了她的手,害怕的盯着她,“馥儿,疼!”
林慕白微怔,继而眸色微凉,口吻低柔,“那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容盈似明白了她的话语,将她抱在怀中,缓缓走出房门,外头血迹斑驳,五月面色惨白的跪在台阶下,一动不动。
“你就算想跪死在那里,也该先起来,帮殿下更衣吧!
我如今这副模样,你还能指望我,好好照顾他吗?身为随侍,怎能轻易赴死?你忘了自己的职责何在了吗,五月?”
林慕白靠在容盈的怀里,她的脸色与五月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整个人气息奄奄,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委实太过虚弱。
说这些话,也费了林慕白不少气力。
她靠着容盈,无力的眨着眼睛,长长的羽睫半垂着,额头紧贴着容盈的颈部肌肤,看上去何其恩爱缱绻。
五月抬头望着她,看着看着突然敛了眸中微芒,捂着肩头徐徐起身,“多谢侧王妃。”
“去上药吧!”
林慕白合上眉眼,闭上眼睛躺在容盈的怀中,“待会过来,帮殿下更衣。
他不信任旁人,我也不愿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你服侍容盈的时间最久,我相信你。”
五月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冷剑,转身离开。
及至回到自己屋中,五月瞧一眼捂着伤口的手,满手的嫣红鲜血,竟是自嘲般苦笑两声,“为何要信我?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你为何要信我。”
他微微抬眸,突然圈红了眼眶。
放下手中冷剑的那一瞬,五月眼底的光逐渐暗淡殆尽,最后又恢复了一潭死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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