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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图南言道:“可这份功劳本该属于我!
梁国师主持崇玄馆,却只重用梁氏子弟,星落郡剿匪派出梁朔一帮人,将其余三姓摒除在外!”
纤蕙姑娘安慰道:“星落郡乱哄哄的,有什么好?梁朔号称天生仙骨,不也死在星落郡了?”
“梁朔那个假正经,就知道摆架子!”
郑图南伸手掣来一旁宝刀:“鸠江郑氏在五国大战时,猛将辈出,我就差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你呀……”
纤蕙姑娘眸中幽光流转,玉指轻点对方鼻尖:“之前在绛珠楼跟那个姓贺的剑客较量,最后不还是被人家踹进龙藏浦?”
“不是他!”
郑图南脸色越见愤恨:“踹我的人……就是那个赵黍!
今生今世,我必杀此人!”
“你想杀他?”
纤蕙姑娘靠在郑图南怀里,双眼流露出异样光华。
“奈何无有门路。”
郑图南叹气。
纤蕙姑娘声音中带着丝丝诱惑:“你那个庶出兄弟,不正在金鼎司么?不如让他请赵黍出来,你以设宴谢罪为名,趁机将他杀死。”
郑图南流露出兴奋之色,但脸颊一阵抽搐,立刻又说:“不、不行,赵黍如今是朝廷官员,不能随便动他,否则一定会招来祸患。
而且……”
“而且你也打不过他,对不对?”
纤蕙姑娘缓缓贴近,双唇在郑图南耳边开阖,温热香息吹出:“放心好了,我请来几位高手,就是为了对付赵黍此人。
只要公子你把他引出金鼎司,一切就好办了。
我保证,最后一定是你砍下赵黍的头颅,让你报仇雪耻。”
郑图南双眼急速眨动,好似癔症发病般,最终清醒过来,神色却添了几分邪异:“对,就这么办。”
……
姜茹身披斗篷,头脸掩藏在阴影之下,脚步轻盈无声,来到一座静谧神祠之中。
神祠香火寥寥,坛座上是一位头顶双髻、手挽柳枝的童子神像。
此神名号句芒,乃是天夏祀典正神中,镇守东土、召迎春气的木德大君,民间俗称其为木神老爷。
祭祀木德大君的神祠庙宇,在天夏一朝遍布东胜都内外,香火极盛。
然而随着天夏失统,木神奉祀渐稀,在那个混乱的时局中,庙宇焚毁、神像倾覆,仿佛木德大君也随着天夏朝一同消亡。
姜茹抬头瞧了那童子神像一眼,泥塑斑驳、气韵全无,坛座之下只有一名老妪艰难扫洒。
没有理会这些,姜茹来到神祠后院一座小屋前,她从怀中取出一枚蛇纹符牌,掐诀施术,屋门表面有符篆如流水划过,门扉变得虚幻不实。
姜茹抬脚迈步,身形直接没入门中,落脚抬眼,并非置身屋中,而是一处地下空洞。
上方穹顶石笋倒悬,一盏硕大灯笼放射昏黄光芒,将地下空洞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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