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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缘的角度算起来,这位可能是应青炀的母妃,但李氏的话他从不尽信,总觉得漏洞颇多,便将人安置在这里,相当于变相圈禁。
当年李氏叫嚣得更难听,谢蕴差点就把人一刀砍了。
能留一条命也算不容易。
“遗孀?”
应青炀嘲讽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对面的李氏下意识挺直脊背,故作哀愁:“阳阳,你难道不想认母亲吗?”
江枕玉从这个动作里品出了一丝色厉内荏的意味。
这人果不其然有些问题。
应青炀抬手搓了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道:“别,我担不起,我充其量也就能唤你一声堂姐。”
“但鉴于你刚才辱骂我的伴侣,我觉得还是止步于陌生人更好一些。”
“别来攀亲戚哈。”
江枕玉神色惊疑不定。
李氏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发展,“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青炀掏了掏耳朵,他从那些旧事里极快地抽离出来,宛如一个旁观者,百无聊赖地说:“意思是我不是你的儿子。
你是怎么进的清澜行宫,自己不清楚吗?”
“我出生时人人都说我是个怪胎,的确没错,我生而知之,过耳不忘,旧事如何,容不得你肆意编排。”
应青炀点了点自己的耳朵,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配上他话里的内容,竟有几分妖异之色。
应青炀牵过江枕玉的手,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中,牵住男人的手,缓慢而坚定地十指相扣。
他心里安定,终于在仅剩的两位当事人面前,将多年前的旧事和盘托出。
应青炀重病而死,又在这个时代睁开眼睛,他保留着前世的人格和记忆,只不过不知道因何缘故,他没有办法控制婴孩的躯体。
但他凭借着耳力,和逐渐恢复的视力,无声地将那些日子旧都里的事情记在心里。
他并非应九霄留下的血脉,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应皇五子。
只不过他的生母并非史书上所说的冷宫无名废妃。
应青炀的生母为应十三帝的皇贵妃李氏女,她名婉容,是李家侍妾所生的女儿,因才貌出众本被许给当时还是王爷的应十四帝做侧妃。
但她却在一次外出拜神中,被刚刚登基的应十三帝看中,并找上了自己的弟弟,提出用南边的一小块封地,换他一个侧妃。
这个时代盲婚哑嫁,应十四帝本也不在意一个小小侧妃,这交易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于是李婉容稀里糊涂地进了皇宫,她因容色受尽宠爱,也因容色整日带着面纱,应十三帝不允许她的美色被外人窥视。
她并不喜欢皇宫中的生活,但她无能为力,直到她诞下应九霄,儿子被封为太子,李家因她们母子如日中天,成了当时大应最得势的世家。
应九霄在当时的风评也不算太好,应十三帝看着荒淫昏聩,却从不放松于手中权势。
他甚至不间断地审视着这位宠妃之子,时刻探查应九霄有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应九霄不得不伪装自己,做出和应十三帝一样的做派,私下里搜罗人才,想着如何与生父博弈。
然而这场棋局还未开始,便有人先一步掀翻了牌桌。
守边的应十四帝回国都述职,见到了皇贵妃真容,对其一见钟情,于是设计做出太子谋反的假象,以清君侧的名义顺利篡位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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