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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
“二十一?或者二十二?十来年了,有点记不清了。”
顾念在‘十来年’那几个字底下画了一横,如果葛十二没有故意模糊时间线,那他差不多十岁左右就被领走了。
按照时间来算,那个时候的陆溪也才十岁左右,他那么早之前就把年深当作对手了么?
“贯属何处?”
“定州祁阳县。”
年深闻言,眉峰抽动了下。
顾念:?
年深提笔写了行字,推到顾念面前,【定州祁阳县是我阿娘的祖籍,她也姓葛。
】
顾念讶然,这么说来,难道葛十二和年深是远亲?
“你们家是年家的亲戚?”
“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也曾经好奇过。
葛家确实在县城里有座特别漂亮气派的宗祠,人们也时常会津津乐道地谈起那位嫁入长安年家的嫡出贵女。
不过葛在祁阳县本来就是大姓,我们家就算能扯上关系,恐怕也只能是极其偏远的旁支了。
毕竟这么好的吹牛素材,我那个酒鬼阿爹应该不会放过才对,但他病死之前可从来没有提过。”
“你……”
顾念看看葛十二,又踌躇地看了眼年深,才继续问道,“本来就长这样?”
葛十二笑了笑,骄傲的扬起下巴,“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我可能到现在都还在祁阳跟阿姐他们一起挨饿吧?”
提起家乡,葛十二似乎有了点谈话的兴致,没等顾念再问,就自己开口,“这样吧,既然时间还长,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顾念与年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大概十年前,有一个命苦的少年,他出身贫寒,吃不饱穿不暖,挨累受冻,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担心自己会被饿死或者冻死,第二天根本醒不过来。
日子过得还不如里正家里养的那头驴。
那时候他常常想,要是有人能让他过得比那头驴还好,他一定头也不回的就跟那人走。
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机会真的出现了。
有一天他进山捡柴,遇到个迷路的外地人,那人本想跟他打听路,结果看到他的脸时却像见鬼似的吓了一跳。
少年还以为自己的脸被树枝刮伤了,跑到溪边照了照,却好端端的。
半个月后,他几乎已经快忘记了这件事,那个外地人却又出现在他面前,号称可以给他家里人一笔钱,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然后再用十年的好吃好喝买他的性命。”
顾念皱了皱眉,一个‘外地人’,而不是外地‘少年’,从葛十二的用词来判断,他遇到的人似乎不是陆溪?
“如果是你,你会同意吗?”
顾念正在纠结他故事里的外地人是谁,葛十二突然抛了个问题过来。
“当然不会。”
顾念条件反射式的回道。
“看来你是从来没饿过肚子,”
葛十二轻哼了声,脸上流露出唏嘘之意,“那个少年可不一样,他从小被饿怕了,几乎头也不回的就跟那人走了。
后来那人也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珍馐美馔,绫罗华服,只要少年说得出口,他就一定会满足。
那人不但供少年好吃好喝,还教他读书、识礼、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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